花无烬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伸伸懒腰,看到无忧正立于窗边,浅红衣衫随风轻摆,墨发同她一样散在腰间,见她醒了,他回头眼神专注望着她,“夫人可睡好了?”

花无烬歪头,忽的脸颊通红,绞着发梢,“哎呀,还是阿烬好听些。”无忧笑,上前来仔细替她穿上里衣,“都依阿烬。”

花无烬耍赖的伸开胳膊,半抬头,“无忧帮我穿。”他轻拍她额头,“唤我声夫君。”她小脸红扑扑,水汪汪的眼不敢直视他,轻声道,“夫君。”瞧她这可爱劲,无忧没忍住吻上她粉嘟嘟的唇,半晌抵着她额头,“我得补个大婚给我的阿烬。”她摇头,“你我都不喜那些繁琐礼数。”摸摸自己心口,又指指他的,“结发同心,永不分离!”

无忧看她胸前无念花绽开粉红一片,笑的温柔,挑起她的下巴问道,“那我同温言谁更好看?”花无烬瞪大眼,“月老同你告状了?”无忧只是笑,并不开口,直看的花无烬羞怯垂头,“自然是你更好看。”听得无忧揶揄道,“阿烬如今也学会阿谀奉承了。”

她扑到他怀里,“莫打趣我了,就是玩笑话。”无忧揉揉她的头发,“好了,我哪有那么小气,可饿了?”她的脸埋在他胸膛不肯抬起,只是一个劲点头,“很饿。”任无忧替她穿好外裳,瞧她的头发如今已长至小腿,“头发长了,你又不喜挽发。”手指轻点,三千青丝瞬间散在腰际。

她晃晃头,“轻快多了。”在无忧脸颊上吧唧亲一口,瞧见他脖颈处点点红梅,不好意思的道,“为何不用仙术?”他大笑,“独属阿烬的印记,我可舍不得。”她使劲扯扯他的衣襟,眼波如水,“叫外人瞧见多不好意思。”

无忧蹲下,“还有好几处呢,可要都看看?”花无烬嘟唇,“莫闹,我饿了,去吃饭。”无忧也不逗她了,“来,夫君背你。”她笑着扑到他背上,调皮道,“驾。”无忧轻摇头。

两人坐着用饭,听得莫言道,“师父,你被虫咬了?”挠挠头,“不可能吧,咱这芳华阁就没见过蚊虫。”彩蝶一巴掌呼他头上,“闭嘴吃饭!”没瞧见仙君一脸喜色,花无烬头都快垂到桌案底了。

刚吃一半,听得有人大步而来,“又赶上了。”月老气喘吁吁一屁股坐下,“彩月啊给老夫也上一份。”无人应,他抬头,正对上花无烬不善的目光。

月老撒腿就跑,咣的撞到突然阖上的大门,捂着头,转过身,一脸谄媚,“阿烬回来了啊,那老夫就不打扰了。”听得花无烬冷笑,“这么就走了,人家会说我们无念山招待不周。”给彩月使个眼色,彩月会意,掩唇出去。

月老求救般的看向无忧,却见他头都未抬,只一个劲的给花无烬摘鱼刺,“你看无忧做什么,请你吃顿饭我还是可以做主的!”她挑眉,“月老您坐!”月老一个激灵,皱着张苦瓜脸,“老夫喝多,一时嘴快。”

彩月在他面前摆了七八个碟,“月老您尝尝!”不知花无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抵不住面前美食诱惑,夹一块放嘴里,顿时表情扭曲,想吐却发现张不开嘴,“吃了,好歹是彩月她们辛苦煮的!”彩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点心中加了足足三倍辣椒。

这顿饭吃的可谓精彩,月老涕泪横流,面色通红,“你你。。糖水里都加胡椒。”无忧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本尊可什么也未说,你倒不打自招了。”月老语噎,忽的瞧见他脖颈之上的点点红梅,不可思议的抬头,感觉心口莫名堵的厉害。

花无烬一口一口吃的香,没瞧见月老古怪面色,只听他道,“北奇公主明日便抵京城,可要同去瞧瞧热闹?”他坐下喝口茶,忽又喷出,手指颤抖指着无忧,“你好好管管。”无忧淡淡道,“管不了。”转头看向花无烬,“去吧,日后他治国,至少可保凡间百年不大乱。”

她问道,“你去吗?”无忧摇头,附在她耳边低语,“元清的药尽数入了桑落的腹中,你猜他会不会急?”花无烬顿时笑的眉眼弯弯,捶他胸口,“你好坏,不过我喜欢,嘻嘻。”也不问那药是如何进得桑落杯中的,以无忧如今境界,想弄死那二人如同捏死两只蚂蚁。

听得无忧又轻声道,“你守好阿嬷,也莫让沉星提前回了天界,我尚有事要做。”花无烬乖巧点头,“好,那你要来看我。”只见无忧满眼戏谑,“你觉得墙头之上那只雀是哪来的?”花无烬“无忧!”月老只觉耳中嗡鸣不断,“老夫先行一步!”

花无烬不依不饶扯着他,“你你同我讲讲清楚!”无忧揉揉她的脑袋,“想你了便去看看,怕坏了结界,谁知你会调戏人家良家少年郎。”笑的爽朗,接着道,“小心将来温言回了天界记起这事找你算账。”

她捂着胸口,一脸受伤模样,“无忧你变坏了!”无忧轻笑牵起她朝园中走去,她秋千荡的很高,笑的肆意张扬。

“无忧!”

“嗯,我在。”

“你下次能不能变正常点来看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