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那时虽你称呼我为小殿下,但对我可没有如今这般,既恭敬又疏远,几句话不离“您”这个字”。

笙箫默见瞒不下去,便如实说道:“靖安不善言谈,更不懂治理朝政,而你能言善辩,又雷厉风行,如此的反差,我又怎么会不怀疑。

但是上次你昏迷,手心莫名其妙的被伤,在包扎时,我看到你的左手腕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那正是小殿下所带有的胎记。

容貌可能造假,但胎记不会,你就是小殿下。

我之所以对你恭敬,是因为我对失忆的你来说,只是一名下属,而不是师傅,我自然该有自知之明”。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北凉的毒有多厉害,我想你应该知道,司徒靖安早就死在了那座破庙中。

而我,只是恰巧在那个时候来到凡间,进入了他的躯体中。

最近盛京中一直在传,我会武功这件事,我承认,我不但会武功,还会法术,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小殿下”。

笙箫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瘫坐在地上。

萧遇溪又道:“我这体内的毒,就算是有解药,也解不了的,因为司徒靖安已经不在了,毒自然也就无法根治,你又何必空守他这副皮囊呢?

你年纪大了,又为他操劳半生,就算是受过他母妃的恩惠,也早就还清了,该歇一歇了。

找一处山林隐居,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岂不美哉?也不妄来人间一趟”。

萧遇溪说罢起身离开了,臧岚看了一眼笙箫默,连忙跟上萧遇溪,待出了宁集居,臧岚刚想开口问,萧遇溪就说道:

“我会将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你没地方可去,所以我将你留在身边,但你也不会是例外。

别为我犯险,你得活着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萧遇溪说罢上了马车。

臧岚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叫我该回到,我该回的地方?难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这个问题,说道:“有点饿了,去吃饭”。

臧岚也没有再追问,驾马车去了。

逸趣阁内,木云舒在砚思远的带领下,见到了聂无邪,将信递给了聂无邪,聂无邪看了信,便让木云舒稍等片刻。

木云舒看着房中的摆件,也成功被那把琴所吸引,手渐渐抚上琴身,然而刚触碰到琴身,脑海中就浮现出画面。

木云舒看到自己一袭白衣,在满是桃花的林中抚琴,面前不远处还有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背对着自己。

下一秒自己竟与那黑衣人打了起来,琴音所及之处,桃花尽落,黑衣人也在极力的躲着。

两人一追一赶,片刻后,黑衣人开始了反击,在打斗中,琴音将黑衣人的斗笠削落,木云舒也在此时看清了黑衣人的脸,竟是陌齐堰。

还没等木云舒再多想什么,陌齐堰手中的长剑,就对准了自己的心口,而自己手中的琴,也在下一秒弹出。

聂无邪却在此时过来,见木云舒盯着琴出神,将手搭在了木云舒的肩膀上,说道:“木公子”。

木云舒听到聂无邪的声音,猛然惊醒,聂无邪见木云舒有些惊慌,连忙收回了手,笑着说道:

“辅政王手下的人,眼光果然都如矩,这摆件众多,也就这把琴最好了。

陌公子也是一眼便看中了这把琴,想将琴买下,奈何没有将琴弹出声音”。

木云舒收回手,不解的问道:“这琴弦没坏,又是上等材质所铸,怎会弹不出声音”?

聂无邪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水,说道:“木公子,我们坐下细聊”。

木云舒看了一眼琴,随后来到桌前坐下,聂无邪将茶水递给木云舒,便坐下解释道:

“木公子有所不知,这把琴,琴弦虽好,但是把哑琴,放在阁中很久,有人连碰都碰不得,更是无人能弹出声音来。

久而久之,我也只好将琴放置在这里,毕竟是把哑琴,一直放在正面上,总归没有意义”。

“木公子若是喜欢,也可弹上一弹,若是能弹出声音来,聂某分不取,将琴送给公子”。

木云舒应道:“谢聂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