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牙床对立香丝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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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烬病了,第一次感受到凡人生病的痛苦滋味,鼻塞咽痛,周身无力,额头滚烫,她感觉自己就同那火上烤羊一样,已经熟透了。
军医给她开了药,黑乎乎的药汁,她闭着眼一口气喝个底朝天,苦的直咂嘴,边比划边沙哑的道,“这是毒药吧?”重重躺倒,军医笑的不行,递给她颗蜜饯,“含着吧,这可是将军好不容易弄来的。”
她闭着眼,艰难的开口,“下次能不能给配些不苦的药。”做出一副呕吐的模样,军医轻拍她额头,“良药苦口利于病。”她却一把握住人家的手,因为发热,眸中雾气腾腾,“手真凉快。”摩挲几下,“啧啧,大夫的手就是不同,真滑。”陆川的脸红的像熟了的虾子。
他又不敢使劲,抽了几回还是被她紧紧握着,“你是今日舒服些了,小心将军罚你。”她半阖眸,陆川瞧见她长长的睫毛微闪,在眼睛下铺上一层阴影,还欲将自己的小脸贴上他的手,就见温言从外面进来。
陆川求救般的看向温言,“将军!”他看着装死的花无烬,轻拍她的小手,“松开。”她白他一眼,“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小气!”
温言笑笑,将她的手牵过来,放在自己冰凉的铠甲上,她被凉的一下缩回小手,依旧对着陆川,“不解风情,赶紧走。”嗓子像卡了什么异物,哑的不像话。
温言坐在她床前,“陆军医还有事要忙,晚些时候再让他来。”她眨几下眼,“我胳膊抬不起来,可能给我喂饭?”陆川“”
温言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又即刻拿开,“没昨日那么烫了。”
她可怜巴巴望着他,眼中腾起水汽,“我想吃肉,那粥实在太寡淡了些。”
温言摇头,“不行,你如今吃不得那些发物,再忍几日吧。”
听得她幽怨的道,“你从前可不这样,寻了新鲜的猎物都会先分给我的,你变了,哼!”
温言是第二次听她说从前了,目光沉静的望着她,正色道,“你来边境可是为了我?”
她没好气的道,“说的好像是千里寻夫一般,只是为了帮你寻回之前的记忆!”
温言“我的意思,咳,就是,咱们从前很熟?”
她接下来的话就像一道惊雷,将温言劈的外焦里嫩,“你的屁股上是不是有块玄色印记?”
他噌的起身,“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她一本正经点头,“我同若水姐姐还打趣说你那屁股像被火灼过。”
温言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那么私密的事,她是如何知道的,听她这意思,还有别的女子也清楚,重重拍了拍胸口,郁气却如何也散不开。
她咳几声,喝口床边的梨汁,“莫多心,从前都是兽,谁还穿衣裳啊。”
温言“闭嘴!”下意识捂了捂屁股。
她瞧见他这小动作,乐不可支,继续逗他,“因着你那印记,都没母兽喜欢你,哈哈,为此你还偷偷哭鼻子呢!”
正巧有士兵端着饭食进来,打破了营账中的尴尬,“将军,姑娘,用饭了。”花无烬努力探探头,发现今日还是能数得清米粒的清粥,将被子拉到头顶,“端走!我要吃肉!”直接喊的破了音。
小兵挠挠头,有些无措,“将军,陆大夫交待姑娘还得吃几日清粥,您看。。。”
温言挥手,“无事,你先出去吧。”
温言扯下她的被子,看到她一副即将受刑的模样,气笑了,“又不是孩子了,怎么如此任性。”
她盯着他的眼睛,“我死过一回了,如今可不就是孩子。”
温言端着粥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什么叫死过一回?”
她却不答,只盯着他碗中油汪汪的鸡腿,“就让我吃一口可好?”
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将鸡腿拿起放在她嘴边,不待他有所反应,花无烬将鸡腿一把夺过,大口大口的咬上去,他还有些怔忡,那鸡腿就已剩下了骨头。
“你。。。说话不算话。”看她悠然将鸡骨递给他,嘴边还沾着油,“我是女人不需要讲道理。”
温言忽觉此景很是熟悉,拿着鸡骨不知如何反驳。
却见花无烬已经趴在床边,吐的昏天暗地,他轻拍她的后背,又命人请陆川过来。
陆川搭上她的脉,半晌面色有些不好,“你吃油腻之物了?”
花无烬死死闭着眼,抚着胸口,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咳,是将军,咳,他说要吃些有营养之物。。。”又干呕几下。
陆川看看呆愣愣的温言,又看看他手中举着的鸡骨,啃的当真是干净,喂给狗,狗都要哭的那种。
陆川见惯了温言雷厉风行的样子,这副呆傻模样还是头一回见,别说还有些可爱,遂努力憋笑,“将军,您这样就不对了,我开的药同油腻之物相冲,这下药也白喝了。”
温言语噎,一时想不起该如何作答,颤抖着手,一语不发直接出了营帐,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根鸡骨头。
陆川摇头,端起一旁温热的粥,“吃些这个,一会要喝药。”
她将头歪去一边,闭紧嘴,手还摆啊摆的。
陆川认命的拿起小勺喂到她唇边,“张嘴。”
她啊呜一口喝下,笑的如沐春风,“小川川喂的果然滋味不同。”又张开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