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翎接着道:“只不过,这只是梅花盗的谎言。江湖中有名的一流好手都在那一天齐聚兴云庄,却没有等到梅花盗。”。

刘长风笑道:“梅花盗自然不会傻到让自己陷入险境。”

司马翎道:“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着梅花盗的身影,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放松了警戒,有一些干脆就离开了,以为这只是梅花盗开的一个玩笑。”

刘长风道:“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是梅花盗出手的时候?”

司马翎道:“对,那天晚上只有我和‘铁胆震八方’秦孝仪的儿子秦重在兴云庄的梅园里守着,不巧梅花盗就在那天出现了。”

两人走到后花园,刘长风亲手挖了个坑,将火盆中的木炭倒进去,再埋起来。

司马翎早已司空见惯,他知道刘长风这是在修行。

修行不只是练功,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也是在修行。

到了先天之后,纯粹积蓄内力已经不能突破境界,先天之后是结丹。

结丹,结的是一颗“不畏世间浑浊”的灿灿金丹,不畏世间浑浊,回归自然,意味着心境修为要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刘长风此时还在体悟天地,寻找自己的道,但“道”神妙无穷,用言语说不清道不明,如同航行在茫茫大海,你分不清哪个方向能够上岸。

所以先天境界要修心,磨砺出“不畏世间浑浊”的心境,这时才能看破一切迷障,找到自己的道。

修心之法没有人告诉刘长风,但这一切神而明之,自然而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秦重?我知道他,是少林馆座的俗家弟子,在江湖上有不小名声。”

刘长风和司马翎走到一个古井边,打了一桶水,显然要清洗药炉。

司马翎道:“当时我看到一道黑影窜入了林姑娘居住的冷香小筑,灯火瞬间熄灭,我就意识到梅花盗来了。我们两人急匆匆进去,立即受到梅花盗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刘长风道:“梅花盗的武功以什么为主?”

司马翎眼神有了一些凝重之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道:“他用的是一种极为歹毒的掌法,招式变化莫测,掌风中带着阵阵腥臭味,显然是一种毒掌。”

刘长风沉吟了一会儿,道:“江湖中要论毒掌功夫,第一的还是‘青魔手’伊哭,没想到这个梅花盗竟然也有这么高明的毒掌功夫。”

他看着司马翎,忽然笑道:“阿翎,你有九阳神功护体,加上独孤九剑,对上一流高手,你绝对能进退自如,如果对方是先天高手,以他数十年性命交修的武功,你绝难保住性命。说给我听,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刘长风的话已经很明显,既然梅花盗不是先天高手,司马翎就能进退自如,可实际上却受了极重的伤势,这一点都不合情理。

司马翎苦笑道:“师父猜的对,依我看来,梅花盗绝没有突破先天境。九阳神功没有大成,我顾忌他的只有那毒功而已,那天晚上我与他过招原本平分秋色,但他太过狡诈,竟然用林姑娘做挡箭牌,让我放不开手脚……”

刘长风终于听懂了,梅花盗自知奈何不了司马翎和秦重的联手,生怕打斗声引来其他人,便以林仙儿为挡箭牌,司马翎和秦重原本就倾心林仙儿,这下子怎么敢出全力,这样才被梅花盗有机所趁,打成了重伤,不过梅花盗也讨不了好,最后受伤而去。

他心里冷笑,自从见过林仙儿,他就看出林仙儿其实身负高深的武功,也许比不上司马翎,但绝对算得上一流好手,只不过修炼了一种奇特的敛息术,一般人很难看得出她的深浅,但这一切却瞒不过刘长风。

身为一流高手的林仙儿,怎么会轻易被境界相同的梅花盗制住?

刘长风熟知小李飞刀的剧情,当然知道真正的梅花盗其实早就死了,现在出现的梅花盗只不过是林仙儿伙同伊哭的徒弟丘独演的一场好戏罢了。

“司马小子,这枇杷膏究竟哪一位高人炼制的,快让我见识一番。”

一道激动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刘长风远远望去,见到一个身材高瘦,身上蓝袍又白又破,留着三绺白胡子的老人跑着过来。

这人一看就给刘长风一种迂腐不堪的感觉。

梅二先生终于跑到司马翎身前,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瓷瓶,喘着气道:“司马小子,这枇杷膏究竟是哪位高人炼制的,这样的炼制手法我闻所未闻,却偏偏能将枇杷膏的效果发挥到极致,简直是奇思妙想,奇思妙想啊!”

刘长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梅二先生,心里道这人竟然能从枇杷膏成品中看出我的炼制手法来,看来在医道上算是大国手级别了。

梅二先生激动地自言自语:“以百年份的灵芝、天山雪莲和长白山人参这么珍贵的宝药作为药引,也亏得这人想的出来,寻常人把这等宝药用作吊命之药,连半分也舍不得浪费,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以最宝贵的药作为枇杷膏的药引,真正起作用的却是一种特制的枇杷露,不得不说,我梅二对他佩服不已。”

刘长风恍然,原来这个老头就是梅二先生,有“三不治”脾气的妙郎中,难怪能从枇杷膏逆推出炼制的手法。

这三不治就是“诊金不先付,不治;礼貌不周,言语失敬的,不治;强盗小偷,杀人越货的,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