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启气得浑身颤抖。

他好歹也是知名大儒,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

“杀了老夫!”

“尔等酷吏有本事就杀了老夫!”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夏伯启嘶声高呼,竟然喊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

毛骧瞬间怒不可遏,道:“堵住他的狗嘴!”

李祺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准备上前的锦衣力士。

“啧啧,真是有意思啊!”

“怎么还有你这种胡元走狗?”

胡元走狗!

听到这话,夏伯启脸色微变,恶狠狠地盯着李祺。

“按理来说,胡元蛮夷对你们这些人士绅可并不友好。”

“终胡元一朝,也只举行了十六次科举大考,高中进士者不过一千一百三十九人,这根本就满足不了你们这些士绅士大夫的需求!”

十六次科考!

一千一百三十九个进士!

比如宋朝科举,三百余年,共举行了一百一十八榜科举考试,武两科登科约十一万人,是唐、五代登科总人数的十倍之多,进士人数更是胡元王朝的一百倍!

在整个元朝时代,读人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是不高的,因为统治者蒙古人本来就是靠武力得天下的,潜意识里对化人是看不起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这种前提之下,为何夏伯启等人还是对这胡元朝廷恋恋不忘,还是要以“胡元遗民”自居呢?

李祺冷笑着开口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坚定不移地做个胡元走狗呢?还是说你骨子里就是这么贱?胡元对你越轻视贬低,你们这些人就觉得越是舒服?”

“怎么?骨子里的奴性贱种跑出来了吗?非要给胡元做狗!”

嘶……

听到李祺这些恶毒的话语,别说夏伯启这个当事人了,就连一旁的毛骧和李景隆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李祺骂人的本事,真是让人侧目啊!

骂得有理有据!

骂得恶毒无比!

眼见夏伯启被气得浑身发抖,毛骧忍不住向李祺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子真他娘地是个人才!

可是还没有结束!

李祺移开了脚,然后蹲下看着夏伯启。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让你们

这些贱人对胡元蛮夷恋恋不忘?

“别说什么狗屁忠君爱国,胡元蛮夷窃取中原致使神州陆沉九州膻腥,但凡你们这些人还有点良心,都应该保持操守与之敌对,而不是做什么胡元走狗!

什么狗屁忠君爱国,那不过是人给自己脸上帖的遮羞布罢了。

他们真正对胡元蛮夷恋恋不忘,自然还是因为利益!

李景隆快速进入角色,道:“那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这些人天生就这么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