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陈锦年看到的是满目狼籍。

街两侧的店铺,有一个算一个,门窗都不同程度的被损毁。

各种小商贩的摊位也被推翻散落。

“这群山匪,真是太放肆了。”

顾县令忍不住咒骂,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遇见。

“看来这些山匪还是有所收敛的,只破坏门窗,抢 走货物,并没有对人造成伤害。”

顾县令心里也明白,这些山匪眼中,是不存在什么王法的。

只要没落到官家之手,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更有甚者,连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么一对比,昨天夜里下山的山匪,似乎真的很友好了。

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不能因为昨天山匪没有杀人,就说他们改过自新了。

而且昨天的举动就是挑衅,挑衅是逐层加码的。

昨天是又砸又抢,也许再来就是杀人放火了。

听了陈锦年的分析,顾县令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陈大郎啊,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难不成要把整个县城的人全聚集起来?”

如果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把全县的百姓聚集起来。

尤其是青壮年的最好,上了年纪的就不要让他们去冒险了。

但目前来看还没到那个地步。

在县城中转了一圈,有的商户已经开始重新修缮,有的则是就那样,不管不顾。

正当顾县令和陈锦年打算回衙门从长计议时,在县城巡逻的衙役慌慌张张的跑来。

“县令不好了,有人死了。”

在盘牛县,死人可是一个大事。

顾县令看了一眼陈锦年,二人不约而同的就赶到了现场。

到了地方才知道死的人居然是春花姨。

听衙役们说,发现的时候春花姨就在春华苑的后院,整个人被倒栽进养鱼的大缸里。

发现的时候人就已经硬了,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半夜。

当时正好是巡逻的衙役经过,就帮着一起把人从缸里抬了出来。

想着昨天放班的时候,还和春花姨见过面,这一夜之间一个大活人就死了。

陈锦年也是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去,快去把衙门里的仵作叫过来,让他来看看是因何而死。”

仵作很快赶来现场进行了验尸,首先排除了毒杀。

但在脖颈间发现了长约十寸有余的伤口。

从伤口的外形来看,凶器必然是打磨的非常锋利,才使伤口呈现密闭的状态。

使人不易发觉,会让人觉得春花姨的死是溺毙。

“难道春花姨是被昨天下山的山匪杀死的。”顾县令说。

陈锦年没有急着开口,蹲下身仔细的检查,摇着头说:“县令大人,我看着不太像,那群山匪说白了都是大老粗。”

“怎么可能会为了杀一个人,把刀磨一遍。要我看是昨天晚上有人趁乱行凶。”

“这春花姨仗着自己开花街,背后有人撑腰,免不了要得罪人,先从花街这里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