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怪曹洪看低他,就连吴班这种至亲心腹都如此,何况曹洪一个外人?

吴懿整张脸都拉了下来,他呵斥吴班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吴懿先鲜明的摆出了自己的态度,然后他再问询吴班道:“虽然我不会投诚逆魏,但若今日之事被法邈知道,他难免不会心中起疑。”

之所以吴懿与吴班皆不愿背叛糜旸,除去以上那些原因之外,还因为法邈目前是阳平关的副将。

之前糜旸在率军离开南郑后,原本是打算让法邈留守南郑。

可后来糜旸听说马超率军进入武都,他便转变想法,下令任命法邈为阳平关之副将。

吴懿不知道糜旸突然委任法邈为阳平关副将,他的意图中是否存在着防范自己这一点。

可以当下阳平关内的局势来看,只要有法邈在一日,他吴懿就没办法做出损害糜旸利益的事。

最重要的是,今日之事,他可以瞒得住其他人,一旦被法邈知道,法邈是可能会起疑心的。

所以吴懿才想着留下吴班,一同商议这件事。

面对吴懿的询问,吴班一下子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法邈自邓贤一事后,便与他们之间结下了嫌隙,这让法邈很难在天然上选择相信吴懿。

就在吴懿与吴班兄弟二人苦思冥想,该如何让法邈信任他们的时候,帐外有亲信来报,说是法邈正率人朝主帐赶来。

法邈的到来,让吴懿与吴班二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向日葵来了。

法邈是刚刚才回到军营内的。

法邈当初被糜旸派来阳平关后,他为了保证阳平关的安全,这半月来就一直带着亲随视察阳平关内外的城防。

每日他都是日出即出,日落方回,今日既然也不例外。

所以在刚才的诸将议事中,法邈并不在场。

可是当他刚刚回到军营中后,一位方才参与议事的亲信,便将曹洪使者来访的事告知给了法邈。

法邈在听完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不对。

若真如亲信所说,曹洪的来信只是宣战的话,吴懿在收下宣战的信后,就可让任祥离去,他又何必留下任祥在营中暂住?

这点不合情理之处,让法邈不得不对吴懿起疑。

于是法邈还未来得及休息,便立即带着一众亲信,朝着吴懿的大帐赶来。

在法邈来到吴懿大帐外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吴懿竟然提早在帐外等着他。

看来吴懿是提前知道他到来的消息了。

不过这也正常,在大军中,谁还没几个亲信呢?

这时天色已经全黑,圆月高挂于黑漆漆的深空之上,明亮的月光正透过万里之遥,照射在吴懿脚下的地面上。

圆月如盘,明亮的月光这一刻在吴懿的脚下,正好形成了一个圆环。

而在见到法邈之前,吴懿虽因为心中的不平静,不断地在原地踱步。

但他却没发现的是,不管他在如何原地踱步,他终究未曾踏出脚下的圆环一步。

画地为牢,便是当下吴懿内心的真实写照。

法邈的到来很快被吴懿所注视到,见法邈身后跟着的那几位掌着兵权的将率,吴懿的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他为何要在帐外见法邈,为的不就是不让法邈心有顾虑吗?

古往今来,帐内伏兵袭杀的案例,实在是数不胜数。

在法邈来到身前几步后,吴懿主动邀请法邈道:“别驾可有闲心,与吾一同散会步?”

面对吴懿的邀请,法邈思考了下便答应了他。

周围皆是他的亲信,只要在帐外,倒也不怕吴懿有不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