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郭钊开车拉着林辰,一早就到了清河市人事局。在人事局办公室,林辰告诉一个小姑娘,他要找钟科长,小姑娘一头雾水;当林辰报出钟无期的名号时,小姑娘才反应过来,告诉他:“向西直走,北边第五个房间就是。”

二人向西边房间走去,郭钊贼笑着说:“看来钟科长名头不响,办公室的人都不知道钟科长。”

林辰不满地瞅了他一眼,“郭钊,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走到第五个房间,从门口望进去,这是一个大房间,里面坐着五六个人,林辰在门口敲了几下,喊了钟无期一声,钟无期从一堆材料后面抬起头来,看见是林辰,急忙走出来。

说:“走,我带你们去会客室。”

钟无期带着林辰和郭钊进了一个会客室,给二人倒了一杯水,开始寒喧几句。

钟无期在学校时是个帅哥,工作了几年没什么变化,个子高,身材好,脸庞光洁白皙,棱角分明,眉浓鼻挺,就连郭钊都自愧不如。

钟无期随便聊了几句,问林辰结婚了没有。

“还没有呢,一直两地分居。”

“黄珊珊还在省城医院?”

“是,毕业就去了那里。”

“我说林辰,你可得抓紧,再这样下去,搞不好黄珊珊就跟别人跑了。”钟无期一脸坏笑地说,他见林辰脸色不快,便转了话题,问他们有什么事情。

林辰简单地把垃圾填埋场的事讲了一遍。

钟无期听林辰所讲,原来是为了协调公事,一脸失落。他原以为林辰是为了个人的事来找他,打算帮林辰个忙,从中赚点好处费,哪想到竟然是为了垃圾填埋场的事,他如何协调得了。

林辰也知道兹事重大,钟无期能力有限,便说:“你给我们出个主意,看是市北区哪个部门负责的,你帮忙联系一下,我们自己去协调。”

钟无期想了想,决定早早把他们打发走,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林辰说:“我刚联系了市北区环卫处办公室孙主任,你们去环卫处找他吧。”

林辰道了声谢,钟无期把林辰和郭钊送到电梯口,又嘱咐道:“你要是想回县城,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我在人事口还认识几个人。”

林辰再次道谢,钟无期又问:“中午回来吃饭吧?”

林辰从钟无期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钟无期根本就没有请他吃饭的打算,便道:“不了,有人安排。”

“好吧,我正好中午有事,徐小敏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我就不陪你了。”

出了清河市人事局,郭钊一脸坏笑地对林辰说:“林镇长,你的同学不怎么热情啊!连一顿饭都不舍得请。”

“你没听说人家中午有事吗?”

“切,所谓的事就是中午回家见老婆。他老婆和你不也是同学吗?同学上了门,竟然小气到这样。”

“郭主任,那中午让你同学请吃饭吧。”

“这个没问题,想当年在大学时,都是我请他们吃饭,现在他们也应该回馈我了。”

按着钟无期给的地址,林辰和郭钊找到了清河市市北区环卫处。办公室孙主任接待了林辰和郭钊,他说:“我只是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说了也不算,不过我们经理在家,我带你们去见经理吧。”

孙主任带着林辰和郭钊来到经理办公室。经理听说是人事局的领导介绍来的,赶紧招呼坐下,孙主任便在一边泡茶。

经理问起林辰有什么事情,林辰把垃圾填埋场的事讲了一遍,经理听了,对林辰说:“林主任,你说你们的群众受气味影响,哮喘咳嗽发作,我很同情。可是,填埋场的位置,确实不是我们定的,我们只是负责清运垃圾。而且,往这里运送垃圾的,不止我们一家。”

“不止你们一家?哪还有谁?”林辰和郭钊瞪大了双眼。

经理掰着指头说:“市中区、市东区,还有市南区也送,整个清河市区范围内,都往往这里送......”

林辰与郭钊对看了一眼,这样的话,麻烦可大了。他又问道:

“那我们应该找谁?”

“你到我们上一级部门吧,就是市北区城管局,我们接受他们的领导。”

林辰和郭钊二人放下手中滚烫的茶,道谢离开。

他们俩又来到市北区城管局。办公室主任接待了林辰和郭钊,他说:“填埋场的气味影响了附近群众生活,我很同情,但这个填埋场的位置是规划局选的,不是我们决定的,我建议你找规划局沟通一下。他们只要重新选好位置,我们绝对不再往那里倾倒垃圾。”

在清河市市北区规划局,规划局规划科科长对林辰耐心解释说:“市北区新的垃圾填埋场,根据区政府指示,由建设局牵头,规划、城管、环保几个单位共同研究,建设局最终确定位置。我们真的无法左右这个填埋场是否使用,你还是去建设局看看吧。”

出了规划局,林辰和郭钊都有些垂头丧气。跑了整整一个上午,被当球踢了一上午。郭钊说:“辰哥,咱们先找地方吃饭吧。”

林辰应道:“你不是清河学院毕业的吗?你对清河比我熟,你找地方,我请客。”

郭钊立刻不乐意起来:“清河大学!在我大四那年改名了,我毕业证上都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