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东篱也只好应下。从她知道彭家养的那些人开始,对彭希瑞的戒备就又高了许多。

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绝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还有那个彭家老爷子。

等到诸事安排妥当,6苒珺依旧没有放下心来。

一个二皇子,一个彭希瑞,再加上时时刻刻都想着置他们于万劫不复的二房,6家,可以说是危险重重。

前世里,她的父亲又是如何守着6家的呢!

离着6婉清的婚期越来越近,府里也开始愈忙碌起来,毕竟是大房的嫡次女出阁,虽不如6之湄当初声势浩大。

可比起当初6蔓可是强太多了,足以让她到时候风风光光地出嫁。

6苒珺想了很久,似乎没有什么能送的,便从自己的房挑了一对汝窑梅瓶,一对玉枕给她送去。

这样的东西可以说是珍贵异常了,对于她的出手大方,大夫人也难得的挂上笑脸,夸赞了几句。

在屋里同6婉清说了会儿话后,6苒珺便离开了,府门外,她上了马车一路离去。

巷子里,一主一仆带着幕离来到红漆将要脱落的门前,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一个妇人过来,见到她们,并未惊讶,“是四小姐啊,请进!”

6苒珺带着东篱进去,由女先生引着,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墩上。

幕离被拿下,露出她清丽的面容来,“先生平日里都在做什么?”

女先生沏了茶来,“教教,闲暇时就写写画画与从前无异!”

6苒珺颔,她有派人盯着她,自然晓得她说的是真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忍不住过来看看。

“先生与彭公子识得有多久了?”

女先生顿了顿,“约摸十几年了。”

“那您从前是在江西府长大的么?”

“是,不知四小姐问这个作甚?”女先生抬眼问她。

坐在对面,她的腰背挺得笔直,再加上长年教,身上带着股浓浓的香之气。

6苒珺温凉的眸子注视着她,轻轻一笑,“只是对江西府好奇罢了,不知那里是个什么模样,说起来,我还从未出过远门呢!”

“江西府并不像您想的那般,那里曾经遭过战乱,也遭过敌袭。”她的父母便是在那个地方长埋地下。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不是么,”6苒珺笑道:“本朝从江西府出来的状元进士就有多位,可以说那里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女先生垂下眸子,“也许吧!”

“我记得先生有副不错的琴,可否借我一下?”

女先生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没有拒绝,“自是可以。”

进了屋,不过片刻她便拿着琴出来,递给了她。

6苒珺用东篱打来的水净了净手,用帕子擦干,一双素手便按在了琴弦上。

“说起来,先生每次上课我都偷懒了呢,自先生辞去后,苒珺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懊悔当初不曾认真听课。”

女先生并未多说,因为,对面的人已经拨弄起琴弦来。

与她所知不同,这样的琴艺甚至比她还要高上不知多少。

婉转的调子也不是什么众所周知的曲子,而是她家乡的小调。

轻甜,婉转,欢快。

在这样平常的陋室里,能够听到这样的琴音,着实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