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天祝南笙在小巷子里打架的事,凌晚可很快就忘了一干二净,她也不太在意他为什么打架,还有那个少年说“再也不会去骚扰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她,又是谁?

天气晴朗无云,一望无际的湛蓝色,太阳高高挂在上空,气温不冷不热,让人心生愉快。

运动会近在眼前,不少学生已经买好了零食小吃,为运动会做准备。

胡家歌本来想邀请祝南笙参加篮球队的,却被凌晚可一口回绝,原因也离谱到家了——我旧伤复发,他得留下照顾病人。

胡家歌也没再说什么,这是明摆着的拒绝,毕竟人家祝南笙都没反对,他又有什么理由打抱不平呢,而且看祝南笙的意思,他对这次运动会也没什么兴趣,倒不如留给想参加的人。

运动会正式拉开序幕,偌大的操场上围满了学生,除了高三生憋屈的在教室里上课,高一高二的同学都在欢呼雀跃着,提着一大袋零食往操场赶。

凌晚可、祝南笙、郝陉和席欣苒也慢吞吞的跟在同学身后,四人并肩走着,其中也就郝陉那个淘气包最激动,剩下三人都是一副漠不关己的状态。

席欣苒先前被拉着参与了女子00米跑,而郝陉那个喜欢出风头的自然主动参加了不少项目,其中还带着一点点私心,希望拿第一名颁奖时,可以被高三12班的鲁希希听到。

不一会儿,四人就分开了,郝陉和席欣苒去和队伍集合,而祝南笙也充当起照顾病人的职责,他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凌晚可身后,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祝南笙!”

一声大喊,引起凌晚可的注意,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在不远处看见抱着篮球正往他们这边走的孟海宁。孟海宁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和一条简单的黑色运动裤,样子仍然是那么讨人厌。

祝南笙丝毫不想搭理,看见凌晚可停下脚步才勉强跟着停了下来,但始终腾不出一秒钟去看孟海宁,也不想回他的话,就想跟他保持一个陌生人的距离。

不知从什么时候,祝南笙对孟海宁的态度越来越差,每次看见他,就想起了他拿着棒球棍在凌晚可身上肆无忌惮的打,以至于她的脚踝被地上的玻璃渣刮出一道口子。

他太清楚孟海宁的为人了,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干什么谁也拦不住,因为他爸妈去世的早,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也没人管的了他,他内心毫无忌惮,打起人来更是不留情。

那天也是祝南笙在看到凌晚可出现在小巷子里时,就已经提前报了警,如果当时无人经过,他的心也没松软一下,凌晚可和郝陉现在不可能完完整整的站在这儿,而是躺在病床上,是一个毫无意识、等死的植物人。

每当想到这儿,祝南笙的心情就会越来越差,如果不是他,就不会发生那天的事,凌晚可的脚踝到小腿上也不会留下一道丑陋的疤。女孩子都爱美,甚至长个痘都要哭上一会儿,更别说疤了,那是跟一辈子的东西。

一个来月经都会疼哭的小女孩儿,被玻璃硬生生刮来皮肉,血液顺着腿止不住的往下流,皮开肉绽。

她那时候一定很疼吧。

凌晚可回过头,抬眼看着祝南笙,他脸色异常平静,也没有任何回应,还发起了愣。

“你朋友叫你呢。”

祝南笙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着牙压制着脾气,“他不是我朋友,我们不认识。”

“……”男生的友谊真奇怪。

孟海宁抱着篮球跑了过来,停在祝南笙跟前喘着气,祝南笙把脸转过去,冲凌晚可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就要拉着她走。

孟海宁说:“喂,笙爷,怎么了?”

祝南笙仍然不搭理。

凌晚可也看出了他的不耐烦,冲身后继续嚷嚷的孟海宁喊:“你眼瞎吗?看不见人家不想搭理你吗?你还舔着脸跟上来干嘛?”

孟海宁一向讨厌凌晚可,她说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都能激起他内心的愤怒,更别说被她一个女孩子骂“眼瞎”“舔着脸”。

祝南笙拉着凌晚可的手腕准备离开,衣服就被拽了过去,惯性的后退了一步,凌晚可回过头,看见孟海宁纠缠不休的拉着祝南笙,还在逼问着他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不搭理人。

“你能不能别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凌晚可沉不住气怒怼着,“没有自知之明吗?”

孟海宁伸手就要去打凌晚可,凌晚可毫不胆怯,手紧紧握成拳头准备反击,然而,孟海宁却被一脚踹开,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一个没站稳摔到在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祝南笙,这是他第一次对孟海宁动手,在他毫无防备下。

祝南笙的耐心已经耗尽了,脸色大变,“你要是想成为下一个小四,我没意见。”他撇了一下手腕,看着坐在地上的孟海宁,“还有,你最好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别让二老总为你操心,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