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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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过后,凌晚可很少在和祝南笙说话,一切都回归了最开始的状态。郝陉每天一有空就往高三教学楼跑,只为了透过窗户,远远的看鲁希希一眼。
席欣苒和凌晚可也在不知不觉中关系越来越淡,一天下来根本说不上几句话,大多人都看的出来,成天粘在一起的F3即将面临解散。
刘娟拿着语课本走进教室里,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大衣,和一双灰白色的运动鞋,带着一副红色方框的眼镜,顶着一头时髦的羊毛卷发型,出奇的刻意打扮了一番。
“大家翻开第3页,《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四人一小组,10分钟讨论章翻译。”
话音刚落,第1、3、5排的同学纷纷拿着课本转向后面,教室里瞬间一片哗然,洪亮的讨论声覆盖那些细声细语的同学。
凌晚可和祝南笙回过头,分别对上席欣苒和张梦瑶的视线。凌晚可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默读章,随后抬眼看着祝南笙。他身为小组长,有先发言的机会。
祝南笙察觉视线转头看过去,看着凌晚可无所事事的转着笔,看他时的眼神一场平静冷淡,也没有以往的热情,他怔了几秒,回过神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以最快的速度看了一眼章,面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写好了笔记。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
祝南笙语调清晰的翻译了一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凌晚可,她懒洋洋的靠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并没有认真听他刚才的发言,她现在对他提不起一点兴趣。
张梦瑶抱怨着:“这么多,一时半会儿那里能记住啊。”
席欣苒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认认真真跟着自己的思考线路分析最简易化,易牢记的方法,反而四人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就是祝南笙,自从和凌晚可关系转变以后,他就像个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
席欣苒分析完后,转头给张梦瑶讲解起来,而凌晚可耐不住困意,偶尔栽一下头。教室里,也只有他们这一小组最安静。
凌晚可舔了一下唇,后背就被一本猛拍一下,发出沉闷一声,把她的困意驱赶走。
刘娟瞪着眼说:“干什么呢?让你们小组讨论不是让你打盹的。”她看了一眼认真给同桌讲课的席欣苒,嘴角才露出一抹微笑,“学学人家席欣苒,耐心帮助同学,人家张梦瑶不会还知道问,你呢?”
凌晚可今天像是吃错药了,出奇的好脾气,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倒是听话的向祝南笙虚心请教,“同桌,你再说一遍呗?”
这是从运动会结束那晚过后,凌晚可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虽然带着不情愿,可他心里还是多了几分宽慰。
刘娟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凌晚可也装了好一会儿的乖乖女,直到刘娟拍了拍手,教室里才安静一片。
“凌晚可,你起来翻译一下吧。”
“……”摆明了要我难堪是吗?
凌晚可漠不关己的站起身,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看着章,脱口而出两个响亮的字——不会。
郝陉见状憋着笑,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表示佩服。
刘娟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不过这也在她意料之内,虽然有气,但还算能忍。紧接着就叫她后排的张梦瑶起来翻译,张梦瑶在席欣苒的教导下坑坑洼洼的翻译了两小段,虽然生疏不流利,但对于倒数第二名的她来说,已经算很大的进步了。
下课后,席欣苒仍然一句话不说,和周梦怡出了教室,两人挽着胳膊笑呵呵的往小卖部走,关系好得就跟亲姐妹似的。
凌晚可也趁着下课时间打起了盹,祝南笙整理好课桌,从桌肚里掏出数学课本为下节课做准备,余光看见凌晚可睡觉时紧皱眉头,额头也冒出了小汗珠。
“你怎么了?”祝南笙小声询问。
凌晚可耷拉着眼皮,睁开一条缝看祝南笙,随后又闭上眼,硬是一句话没跟他说,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郝陉大摇大摆,双手插兜走到祝南笙跟前,“出去买瓶水。”他瞄了一眼凌晚可,说:“喝什么?给你带?”
“滚。”
“……”老子好心给你带水,你还让我滚?
两人出去以后,凌晚可浑浑噩噩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开机后点开和凌迟的聊天框。
Flee:哥,你考完试回来吗?
迟:不确定,你有事?
Flee:那没事了,你先忙吧。
Flee:你要是回来了,提前跟我说一声。
迟:哦。
凌晚可把手机调至静音,塞进兜里,把脑袋埋进臂弯里,疲惫感让她昏昏欲睡过去,长睫毛垂下来,遮住一双黝黑无神的眼睛。
教室里吵吵闹闹,她隐隐约约听见一句“F3要解散了吧?最近都没看见他们待在一起了。”
凌晚可捂着耳朵,试图阻隔声音,心里却没有一丝生气,只觉得压抑,想找一个安静无人又清冷的地方待上一天。
上课铃声响起,祝南笙回到座位上,从兜里掏出一个饭团放在凌晚可桌上,顺带着一张纸条。凌晚可拿起来看了看,一段长篇字句占满纸条:
对不起,那晚是我太冲动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是我没有经过你同意擅自强迫你做你抗拒的事,我愿意为此给你道歉,怎么打怎么骂都行,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可你能不能别不理我,别总躲着我,都过去一周了,你跟我说过的话连20句都不到,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可你总不能跟自己置气吧,每天宅在教室里,也不笑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腾不出空看我,对不起,怪我,我就是个畜生,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发生。
凌晚可认认真真看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时不时扯一下嘴角,又迅速压了下去,她二话没说,从笔袋里掏出一根黑笔在纸条上涂抹着。
祝南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看不见她到底在写什么,不过样子倒是认真的不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因为她回复他而开心,还是该想想她不原谅他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