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把下一句说完,左脸就挨了一巴掌,声音响亮,脸上瞬间红了一片,留下一个巴掌印,引的同学们都看了过来,一瞬间,空气静止,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同学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凌晚可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刘娟气的通红的脸,眼瞪的圆圆的,嘴唇打起了颤。

凌晚可看着黑板上方挂着的八个大字——志存高远,快乐扬帆。她跟着念了一遍,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了祝南笙一眼,他皱着眉,低眼和她对视上。

刘娟说:“你俩今天就站外面听着吧。”

“行,我无所谓,只要看不见你就行。”凌晚可说。

祝南笙笔直的站在走廊上,有被罚该有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上“我认错”三个大字。

凌晚可则是若无其事的站在那儿,胳膊自然的搭在围栏上,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冷白的皮肤显的格外红肿。

“疼吗?”祝南笙问。

凌晚可顿了顿,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疼?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要是别人挨了巴掌,现在都不可能安稳的站在这儿,早就哭的稀里哗啦了。

下课铃声响起,刘娟气势汹汹的从前门走出来,瞪着靠在围栏上的凌晚可说:“跟我来趟办公室。”

凌晚可:“……”事真多。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班的三名班主任,其中一个是高二班的班主任,桌子前还站着一个少年,皮肤黝黑,紧皱眉头,抱着胳膊,站没站姿,没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满脸写着不耐烦,尽管班主任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我不听,管你怎么说的”态度。

刘娟坐到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手托着下巴,先是礼貌的笑笑,冲别的老师打了个招呼,转头看凌晚可时又变回那张咄咄逼人的样子。

“凌晚可,你上课睡觉,吃东西,开小差,这些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其他老师,你看看你对谁客气过?”刘娟边说边敲桌子,“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以后在社会上怎么让别人喜欢你?还是继续保持你这一副自大的德行,跟外面那些纹龙画虎,穿着奇葩的人混在一起?”

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凌晚可不顾地点,不顾刘娟说什么,嘲讽道,“孟海宁?被训了还有脸在这儿笑,不过也不惊讶,你到哪儿都得被人怼。”

“凌晚可!”孟海宁气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手上的青筋凸起,真想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行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凌晚可对刘娟说。

下午第三节数学课已经开始了,单韵娣站在讲台上,左手拿着数学课本,右手拿着白色粉笔在黑板上抄题。

凌晚可推门而进,也不打报告就往座位上走,单老师回头看过去,看着少女那一身高傲不凡的样子也只是笑笑。

“凌同学,下课后把测试卷发下去。”单老师说。

虽然她看不上数学课代表的位置,也不在乎谁当谁不当,都跟她没关系,本以为她都那样说了,单老师总不会再说什么,没想到那个她看不上的位置依然在不知不觉中坐实了。

凌晚可从桌肚里拿出数学课本,漫不经心的说:“祝南笙是课代表,让他去,叫我干嘛?”

单韵娣抿了抿唇,刚进这个班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少女有脾气,肯定是个不服输的人,没想到她不仅不服输,还不服管教,以自己开心为主,对别的事漠不关心,别人争着想要的东西对她来说反而成了负担。

“那下课后祝同学把测试卷发下去,晚自习我们模拟考试。”

祝南笙点点头,趁着老师转身继续抄题的功夫回头看了凌晚可一眼,刚开始看着她被刘娟叫进办公室还有点担心,可现在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像个没事人才松了口气。

他担心的不是凌晚可会不会挨骂,而是她来了脾气会不会把刘娟痛打一顿,毕竟像她这种脾气暴躁,沉不住气,一点就着的人太可怕了,真把她逼急了旁边放着一把刀,她都能毫不犹豫的拿起往你身上捅,直到她满意了才停手。

下课铃声响起,祝南笙拿着讲台上一沓厚厚的数学试卷轮流发给第一排的同学,让他们往后传,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完后,祝南笙被郝陉叫了过去。

“喂,兄弟,这试卷放我这儿也是白搭,你不如趁着晚自习前帮我一块儿写了吧……”郝陉小声问。

话里的意思就是作弊,要不是两个人离的太远,郝陉就直接贴人家试卷上一字不差的抄了。

凌晚可手里的圆规顿了顿,冷了冷眼回头瞪着郝陉,眼神凌厉。郝陉盯着圆规,脑子里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应该不会用圆规扎死我吧。

两人对视几秒,郝陉耐不住那种恶狠狠的眼神,连忙把头转回去,“行行行,我自己写,别看我了。”

凌晚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练习册上的题目。

祝南笙把郝陉拉了出去,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户往里看,凌晚可咬着笔头思考问题,认真的不行,和平日里判若两人,现在倒是有个好学生的样子。

“她不是不写作业吗?上课也不听讲,成绩怎么那么好?”祝南笙问。

“她睡觉浅,但凡有一点动静她都能听得到,你别看她是在睡觉,实则她都听着呢。”郝陉一脸羡慕的说,“我要是能有她那本事,也不至于名次得倒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