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笙笑了笑,不知是该心疼郝陉天天被欺负,还是想想刚才的消息她有没有看到,看到又会不会多想,误会。

六人围成一个圈坐下,祝南笙依然坐在凌晚可旁边没挪位置,这也让他成了酒局中的焦点。面对其他四个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他下意识的埋着头,浑身不自在。

“看什么?酒长脸上了?”凌晚可说。

胡家歌和郝陉对视一眼,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所以然的笑,席欣苒坐在凌晚可左手边,没了心思吃饭,反而观察起两人的行为举止,试图发现点破绽,可看了大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他们两个一句话也不说。

郝陉像个活宝似的,不管到哪儿,只要他在,气氛就不会冷场。

“玩牌呗?同花顺。”

其他人附议“我没意见,随便。”

游戏也就此开始。

凌晚可做庄,厚厚一沓牌握在她白嫩的手心里,上下各抽一张,顺时针方向开始发牌,直接跳过了席欣苒,她不参与酒局游戏,也只能当个旁观者看着。

发到祝南笙时,所有人的目光锁在凌晚可伸过牌的手上,又去观察祝南笙的举动,直到他很自然的接过牌,他们才松了口气。

这跟监督犯人有什么区别?

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吗?需要四个人看着他。

郝陉扯着嗓门,胜券在握的喊:“我报3。”

凌晚可甩了个冷眼过去,放在桌边的牌看也不看就直接和郝陉盲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个输赢架势。

郝陉嚣张的把牌摔在桌子上——对J。

其他人期待着凌晚可手里的牌会是多少。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牌亮在桌子上——对K。

“你什么破运气?玩手法?”郝陉不满的说。

凌晚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哥不需要手法,要怪只能怪哥是天选,但你得喝两满杯。”

郝陉“啧”了一声,抱着愿赌服输得心态连喝了两杯下肚。

紧接着,凌晚可给郝陉发了牌,自己的牌握在手里心摸了摸,又仔细看了看,眉头微皱,带着要认输的架势,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

“3。”郝陉说。

“我就报两个吧。”胡家歌应和道。

“1。”周梦怡有气无力的说。

凌晚可看向祝南笙,等着他的回答。

“我……1个?”他疑惑的说,看着手里对A的牌,相对王炸是牌里最大的数字,他却装做一副不会玩,新手小白的模样支支吾吾的报数。

凌晚可毫不犹豫的和他对开,她也心甘情愿的喝下不到半杯酒,倒是也没说什么,其他人坐不住了,个个出来打抱不平。

郝陉说:“你怎么回事啊?对A你报1个?还能不能好好玩了?这是争锋对决,不是让你谋私心的。”

谋私心?那确实有不为人知的私心。

胡家歌说:“你最好认真点,不然下把我做庄,你想跑也跑不了。”

祝南笙瞥了一眼凌晚可,她若无其事的靠在椅背上,一腿蹬在座椅上,胳膊搭在腿上,一副大姐大的姿态,跩的不行。

“我不太会玩。”祝南笙说,“我可以慢慢学。”

他装的有模有样,成功骗过他们几个傻白甜。

接着好几把,凌晚可基本是和郝陉杠上了,不管手里的牌大牌小,就跟他盲开,输了翻倍喝,两人也都愿赌服输,自觉的清空酒杯。

一轮结束,下一个轮到胡家歌做庄,但凌晚可丝毫没有要让位置的打算,把庄酒喝了后,继续当起了老大,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

谁也不知道她今天抽了什么风,非要跟郝陉斗到底,恨不得把他喝的晚上抱着马桶睡。

凌晚可的酒量他们心里还是清楚的,郝陉跟她相比确实差了点,根本经不住她这么硬灌,没一会儿就摇摇晃晃、神志不清的往厕所跑,蹲在马桶跟前呕吐起来,胡家歌也跟着去照顾,生怕他一头栽进去。

席欣苒顶不住困意上头,也提前回了房间睡觉,周梦怡坐在那儿显得特别亮,像是个几千瓦的电灯泡,刺的人睁不开眼。

“我先回去睡了,你们少喝,早点睡。”周梦怡灰溜溜的跑回房间,关上房门,像是逃离了大战,进了房间就开始大口喘气。

这俩人什么情况?酒局上秀恩爱?

凌晚可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脸颊被酒精熏的泛着红,浑身燥热。

“喝多了?”祝南笙问。

“你看不起哥?”凌晚可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皮耷拉着,眼神还有些迷离,手指有节奏的在腿上轻敲着,像是在打节拍。

祝南笙微抬下巴看着她,他今晚喝的酒少之又少,只有一罐多一点点,和郝陉的位置上形成对比,他的座位旁放得全是空酒罐,面前还有输了游戏没喝完的三杯酒,但这会儿估计也喝不下去了,在卫生间里吐得稀里哗啦的。

“成,你回去早点睡。”凌晚可伸了懒腰,起身往卧室走,走到门前回头冲祝南笙笑了一下,“晚……安?”

祝南笙:“……”说个晚安有必要这么勉强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