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苑,正屋。

“夫人,二爷来了。”

司琴刚禀报完,白廷安就进了屋。

“都给我出去。”白廷安黑沉着脸坐到桌前。

丫鬟们面面相觑,却是不敢有任何怠慢,纷纷躬身退了下去。

见白廷安脸色不好,单嬷嬷眉头紧皱。二爷果然是生了气,也不知那花姨娘到底胡说了些什么。

单嬷嬷担忧地望一眼二夫人,却见她正对自己挥手,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怎么了这是?”二夫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走到白廷安身边,为他倒了杯茶递过去。

“哼。”白廷安冷哼一声,猛地一抬手,茶杯便飞了出去。

“啊!”滚烫的茶水翻到二夫人手上,二夫人瞬间惊呼出声。

躲在东屋听动静的花姨娘听到二夫人的惊叫声,眼里满是兴奋,妖娆地挥着帕子,“宝枝,珍柳,快去泡壶上好的毛尖来,一会儿二爷来了要喝的。”

“是。”两个侍女笑着应下,心中都对花姨娘佩服不已。

正屋,白廷安看着二夫人红了一片的手背,眸中闪过一抹愧疚,想到什么,又转为冷漠。

二夫人手背滚烫,心里却是冰凉一片。

“二爷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地直说就是,再不济写下一纸休也就是了,何必如此作践我。”二夫人冷着脸,拿出帕子擦了擦身上的茶水。

白廷安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说这些个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写休了。”

“这还用说吗?为了一个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能往我身上泼热茶了,倒不如给我一纸休来得痛快。”二夫人委屈地瞪着眼,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看着二夫人委屈的小眼神,白廷安一时语噎,“我……我哪是为了她们,她说你往梦儿水儿脸上泼热水了……”

“她说?”二夫人又是瞪眼,“她说你就信,夫妻二十载倒不如一个戏子可信,你还是快快写了那休,我好给那戏子腾位置。”

二夫人说着,竟委屈地流下泪来。

看着二夫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白廷安顿时心疼不已,“胡说什么?我又哪里说不信你了。”

“你信?你信我就不会进屋什么也不问地往我身上泼热茶。”

二夫人越说越委屈,眼里的泪也越流越急。夫妻二十载,他们都还没红过脸,如今倒为了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对她动手,这让她如何能不委屈。

白廷安心里一阵愧疚,呐呐道,“我……我也是一时气急,我看看。”

白廷安说着便去拉二夫人的手,却被二夫人甩开,“我可没有你那两个女儿金贵,不过就是一点温水,也值得那两个这样说我的黑话。”

白廷安一听更是尴尬,起身走到里间,从药箱中取出一盒药膏,拉过二夫人的手便为她擦药。

二夫人哪里肯依,又是一阵挣扎。

“别动,都起泡了。”白廷安心疼地拉住二夫人满是水泡的手,轻柔地为她抹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