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奉春安慰道:“宁老爷之前好歹也是京中的礼部侍郎,如果不是因为案牍内那宗案子,也不会被贬到金陵做一个太守,朝廷自然有他的门生和消息来源,要想扳倒宁家可不是一件易事。”

冯提一摔手中杯子,杯子被摔成了几大块,散落的红铺地板到处都是,气道:“都怪这突然出现的赘婿,坏了我们的大事。”

朱奉春眼中闪过一丝毒辣,“冯兄,这赘婿不过是个替死鬼,我有一个计策,不知可行不可行?”

冯提立马问道:“朱少爷请讲?”

朱奉春朝冯提走过去,对着他耳边说道:“不如这样……”

冯提听完,觉得此计甚好,谢道:“朱少爷,多谢你的提醒,我相信,如果我办成这件事表兄和冯伯父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

宁家厢房,许祁安并不知道,自己已在别人算计之中,他身边不远处放在几本账本,从宁绾之那里拿回来之后,只觉腰下隐隐躁动,就没有急着帮她处理账本,而是双腿盘坐,手背居中放于与膝处,忙着禅坐。

说来,这还是许祁安的隐疾,他师傅陈列春说过他是赤阳体质,如果练武会有一些隐患,就如自古天地遵循阴阳守合,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如同天存地,土生木。

身体也遵循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之本,要想意动而发,则需经脉畅随,反之亦然,经脉受堵塞,牵一发而动全身,身体甭泄。

他五行属阳,武者讲究阴阳平衡之理,阳气过重就会燥热生火,精气泄,脉相流,容易造成经脉堵塞,互不恒通,而至走火入魔。

为了避免精气泄,脉相流的后果,所以许祁安每日都要禅坐半个时辰,凝心静气,保持心神合一,阳气外平。

这也是来金陵之前,陈列春故意将他丢到孤落峰瀑布下,为的就是锻炼他心性,让他不要忘记每日禅练。

不知过了多久……许祁安摸了摸身上打湿的衣衫,浑身黏糊糊的,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身具水脉,音娩、涼珏、凤汐这些能解决我身体隐患的女子。”

师傅曾经说过,要想彻底解决他阳气过盛的体质,就要找到四脉之一是属阴的四名女子。其中四脉包括水脉,音娩、涼珏、凤汐这四脉天性克阳的属性。

四脉盈神而亏,先天缺阳。与他阳气而重,五脏之道阳,相驳,但道阴道阳调合,就成了天韵之道。

许祁安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到门外,看着扶光正好,长廊庭院开的正直茂盛的桃花与梨花。

秀雨端来早膳,见许祁安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株桃,问道:“公子,你盯着这些桃花梨树干嘛?”

许祁安伸了伸懒腰,“我跟你小姐提过,我要让这桃花结出梨果,梨树结出桃花。”

秀雨将晚膳放在桌子,一点也不相信道:“公子,你别说笑了,奴婢早些年前就跟着小姐去过大观国各地,还没听闻或者见识过桃树能结梨果,梨树能结桃花这等离奇之事。”

许祁安笑了笑,朝饭桌走了过来,“是吗?”

秀雨摆放好碗碟筷子,点了点头道:“当然了,公子,如果你想要给小姐心里留下好印象,以后可万万别说这么离谱荒唐的事情,小姐可不喜欢满口胡言之人。”

许祁安捉摸不透秀雨心思,她是想他娶宁绾之,还是不想呢,坐下用膳,问道:“对了,前日来咱们府里的两个人是谁,能给我讲讲吗?”

秀雨朝许祁安看了一眼,好奇道:“公子问这些做什么?”

许祁安倒是有些好奇陆席秋与宁家的关系,说道:“我见绾之对他们态度有所不同,所以想问一问,比如那看上去长相白净,却流里流气的的公子哥。”

秀雨一听就明白了许祁安说的是谁,“公子说的那人叫陆席秋,是咱们金陵城中最有名的纨绔子弟,坊间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可不少,是五族十三望族中陆家的二公子。”

许祁安夹菜的筷子一顿,“五族十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