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与宁绾之的第一个约定就办不成了?许祁安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气恼起宁绾之,气对方也不知道通融一下,帮他拿到一个参加比赛的资格又怎样,怎么这般不知变通。

想起离开宁府之时,宁绾之还一副他办不到就让他滚蛋的模样,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年轻人,没有这担保人,老夫就不能帮你登记了,你再想想办法。”老儒见许祁安一直没说话,很是怅惘。

许祁安长长叹了一口气,“老人家,谢谢你,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你琢磨一下,金陵有没有什么略誉名望的熟人,你去寻来,老夫今日可以为了你晚点离开。”老儒没有打击许祁安,心想这小子怕是无缘这次诗赛了。遗憾的看了许祁安一眼,他能解自己的诗词,肯定才华横溢,这次比赛失去这么一位俊才,一定会失色不少。

如若是往年老儒还可以再破一次例,违背做人原则,但此次的诗赛不知怎的,不同以往。上头早已下令,秩序人员要刻令复礼,执序严明,一切按照规章礼制进行,不可徇私舞弊。

许祁安刚来金陵没多久,除了宁家,就只认识陆席秋一人,但这破诗赛的规定,还不允许。

许祁安心中萌生出找宁绾之做保的想法,但想起对方巴不得他赶紧滚蛋的神情,哪还愿意,低着脸去找她。

“老人家,我在刚来金陵没多久,哪认识……”

话音还未落,就有一声成熟媚雅的嗓音在许祁安身后响起,“史老,你怎么在这里?”

“哦,是端家丫头啊,你不在内室待着,跑出来干嘛。”老儒侧过脸,对着站在许祁安身后说话的成熟女子笑道。

许祁安并有没回头,因为报名的事情还没着落,心情正低落呢。

“晚辈听内室的管事说讲,史老你来了录名堂,小女自然是要来问候一声。”成熟女子也是刚来这边,这位史老乃是天澜院的院首,身份尊贵,也是这次诗赛的鉴席官之一,自然要来问候一番。

老儒笑道:“端家丫头,这里不是院,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你忙你的事情就行了,不用管我一个老头子。”

“那您忙您的,我就不打扰你了。”成熟女子知道史老行为怪诞,看着门阙上的八字之谜,不用猜,也知道是来为难这些参加诗赛之人的。

老儒看着许祁安,又看了看正准备离开的端家丫头,想到一件事情,“端家丫头,老夫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成熟女子刚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笑靥如花:“您有吩咐说一声就成,不用如此客气。”

老儒指了指端绮炼身后的许祁安,道:“我的这位小兄弟来参加这次诗赛,忘了带雀顶,我想找你帮他做一下担保人,让我这小兄弟不要白跑这一趟,你看成吗?。”

许祁安正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听到老儒这话,发现这事还有契机,转过头看向和老儒说话那女子。

女子风韵动人,翘臀挺雪,身穿青色芷兰毡白衣,耳倕红珠澜石。透过一股女儿家的熟蕴之风,不是那日在赛马社碰到的端绮炼,又是谁呢。

端绮炼并未转头,所以没看到老儒说的小兄弟就是许祁安,脸容肃静了几分,斟酌道:“史老,你也知道这次的诗赛不同以往,按理说,这种事您既然开口,我不应该犹豫,但你让我做保之人,我既不熟悉,又有驳规矩,着实难办。”

“处事沉着,思绪周全,三思而后行。端家丫头,你的性子还是如此,这事就当老夫没说吧。”老儒也不需要端家丫头直白的拒绝他,她给自己留情面呢。

“史老,你别见怪,待会我让丫鬟送你最喜欢喝的碧春茶,您带些许回去,算是小女的一点心意。”端绮炼知晓此次诗赛严苛,史老这话实夸暗讽,让她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做担保,她怎能愿意呢。

老儒看了许祁安一眼,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问了一句:“对了,你父亲的病如何了?”

端绮炼脸容浮上一抹忧愁,“还是老样子,父亲一直还念叨着与史老你吃酒喝茶的光景。”

老儒安慰了一句:“病来如山倒,枯木予逢春。你父亲会没事的,你别担忧。”

端绮炼收敛心绪,露出一铭笑容:“借史老吉言,我替家父谢谢您。”

端绮炼身边的随行丫头却是觉得端小姐身后不起眼的公子有些眼熟,不过,只看侧脸没敢确定,伸了下脖子,待她看清老儒口中小兄弟的长相,想要上前跟许祁安说话,不过她现在是端家丫鬟,不可越举,连忙拉了拉端小姐。

端绮炼转过头,笺眉一簇道:“戏画,有事?”

戏画低声道:“小姐,史老口中的小兄弟是许公子。”

“许公子,哪个许公子。”端绮炼璇儿转身,朝史老口中小兄弟看去。

许祁安没指望一面之缘的端绮炼把那日说的话当真,见她拒绝做担保,口吻有些失落道:“端姑娘,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