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不是跟上一轮一致,按照规则,是三人同时写元武诗人顾行的《蔽日遮丹行》,同用隶。

半柱香时间后,三人都写完毕。

吴六思看了冯徐之字,字形俊美,结构谨严,清峻峭拔,笔锋犀利,铺毫着力,绮丽之姿跃之纸上,吴六思喜道:“冯公子写的一手好字”,冯徐谦虚回礼。

吴六思走到许祁身边,他倒是对这个昨天获得诗比第一的人有些感兴趣,毕竟这人是新面孔。

仔细看了看许祁安的字,委婉含蓄、遒美秀丽,相比与冯徐之字少了一份成熟犀利,但有一点就是冯徐比不上的就是,他的字有了自己的意境。

最后才看了看方子凤的字,形是根本,意才是内涵,有意之字才有生命力,让人回味无穷,字有意才能达到天质自然的境界,方子凤已入法意的精髓,而冯徐与许祁安之字再如何华丽,也只是至于形,无度与有度,无相与有相,优劣已分。

吴六思倒是不出奇,冯徐虽然师从名家,但方子凤的母亲是谁,早就在十多年前名誉大江南北的女杰,就连翰林院的学士在当年都甘拜下风,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她弃从商,从一代才女,成了大观的五族十望之一。

吴六思朝三人道:“为了显示公正,我请褚掌史一同评断。”三人纷纷点头,如此更好。

褚卟看完了方子凤的法,又走到另外二人身边,停顿片刻,整理思绪,直言将心中看法说了出来,“方家丫头的法,随心而,追求率意之意,而许公子与冯公子字形虽美,却是有意之意而,我觉的方丫头要略胜一筹。”

方子凤获得第一在场的人,没多少人意外,甚至冯徐与陆席秋在进入雅方阁看到方子凤也在这里,就知道这次法比试是她的囊中之物。

不因有它,冯徐的的师傅虽是法大师,但哪比的上方子凤的娘。

许祁安看了方子凤一眼,他倒对方子凤获得第一并无意见,他对篆、楷、草都有心得,但行与隶不是他的强项,只是略微好奇,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去习的得一手好字。

就是宁绾之哪里不好交差,不过这关输了,还有音律可以找回场子。

许祁安手一伸,就要摸方子凤的脑袋,方子凤还好察觉,两眼一瞪,“你要干嘛。”

许祁安伸回手,这小丫头真凶,“没想到你还挺厉害。”

方子凤鼻子一哼,“不就是小小法比试嘛,手到擒来,有什么可厉害的。”

华素衣看了眼与方子凤打闹的许祁安,从方才许祁安进门,就将对方一举一动放在眼里,能和方子凤有联系,又不屈于冯家与朱家势力,不得不说对方很有胆识。

她心中有个决定,对着老师使了使眼色。

褚卟明白她这个眼神用意,道:“好了,这次诗赛大比到此结束吧。”

骤闻此言,不少人发出疑惑。

“结束?为什么,而且不是还有音律比试吗?”解青还准备在音律上大招拳脚。

褚卟笑了笑,转过头,正对解青说道:“解公子,你能在音律中取胜,但诗律中失了先机,还能取得头筹吗?”

“这……”解青无言以对。

冯徐脸上也有一丝不正常,就算解青能拿音律头筹,但诗比他们未到场,而这法一关,原本以为他能的第一,谁知道方子凤也来横插一脚,打乱了他的计划。

冯徐只能询问道:“既然不比了,那褚老你说,谁才是拿花子令之人?”

褚卟目光落到了许祁安身上,“若论综合才能,那便是许公子了。”这也是华素衣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决策。

许祁安倒是没想到这头筹就这么落到了自己身上,看了褚卟一眼,难道这老头对他青睐有加。

冯徐见褚掌史这么说,一时间无语反驳,花子令,冯徐不在意,不过若是头筹落到许祁安身上,岂不是等同于诗赛背后目的掌握在宁家手中,这是他不允许的。

冯徐看了方子凤一眼,“褚老,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不过,方小姐获得了法第一,要是她音律也拿第一,这当之无愧的头筹,便是她了。”

华素衣皱了皱眉头,观天策予,帝王星是男御,而非女质。而且她怎么可能把自己允给方家,似方家、朱家,宁家都不在她掌控之中,何不选择一个陌生人赌一赌。

褚卟姜还是老的辣,将话甩给了方子凤,“方丫头,你对抚琴感兴趣吗?”

方子凤一高眉,“弄琴附雅,我弹也是对牛弹琴,又没多少人懂七宫五弦,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