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弛少见的低了头,裴月姝不知该说什么,反正有长极在这,也不怕他继续做方才的事。

“我只是生气,为何不和我解释?我是男人,会吃醋,会嫉妒,难道这也有错吗?”他在她耳边咬着牙道。

裴月姝动作一顿,怕他越发激动吵醒长极,干脆翻身下床,她打开殿门,寒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四散。

霍弛跟着出去,他想抱住她为她取暖,但她走得太快,将他抛在了后面,就连伸出的手也被她无视了个彻底。

她去了偏殿,那里久不住人,冷得很。

霍弛搂着她的腰强行把她拉至床榻,他将她压在身下,火气又重新涌了上来,他目光犀利,“说话。”

裴月姝却闭上眼睛,“明日吧,我累了。”

他们二人都是刚烈的性子,过刚易折,只有互相冷静方才能真的把话说开。

霍弛双唇紧抿,抓着锦被的手指咯吱作响。

可最终他只是拉起被子盖上,他紧紧抱着她,炽热的体温很快就冲散了裴月姝身上的寒意。

霍弛在她唇上亲吻,似羽毛般一次又一次地滑过,无声地述说着他对她的思念。

裴月姝轻轻动了动手指,随他去了。

两人都很疲惫,相拥入眠,可到了后半夜,裴月姝被热醒,仿佛周身围着好几个汤婆子。

霍弛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还浮起了一层薄汗。

她又叫又推,他也不见醒,她只好去叫人找孙幕。

可霍弛紧紧抓着她的手,无论她如何挣扎都脱不开。

外面太冷,裴月姝没让人守夜,她喊了几声,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见。

“霍弛,松手......”

她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去掰他的手指。

霍弛睁开眼睛,非但没松开,还将她整个人重新抱回怀里。

“我是不会松手的。”

他的声音太轻,加上裴月姝只顾着挣扎,没有听清楚。

好在有霍弛身边的暗卫守在外面,暗四听见动静壮起胆子敲门。

少主和小七他们顶着风雪一路疾驰回京,跑死了不知道多少匹马,要不是一行人武功高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小七他们都回去修整了,但少主却是跟着了魔般直往宫里来。

经历了这半年来少主的各种狂怒,暗四愈发不敢冒犯这位太后,所以并没有直接进去。

“霍弛发烧了,你去太医院找孙幕或是一个叫陆英的医女。”

“是。”

不出半个时辰,孙幕被拎到了景阳宫。

霍弛身体素质强悍,已经恢复了一点神志。

裴月姝披着貂裘坐在床沿,打湿了帕子给他擦脸降温。

霍弛半阖着双眼,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凌厉,手指无力地扣住她的衣角。

等孙幕进来,裴月姝拿起他的手递给他。

这么冷的天赶路,不着风寒才怪,孙幕早有预料,诊完脉就下去煎药。

此番举动惊醒了景阳宫不少人,海棠披起衣服过来查看,被床榻上的霍弛吓了一跳。

“太后......”

“莫要声张,对外就说我病了。”

“是。”海棠关上门,去厨房帮着孙幕煎药。

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盏被送进来,裴月姝伸手接过,见霍弛这个样子,很是细心地放在嘴边吹凉,一勺一勺喂他喝下。

霍弛目光微闪,觉得这场病无比值了。

“咳咳......”几滴苦涩的药汁从他嘴角流出,裴月姝立马放下药盏,又是给他顺气又是拿帕子给他擦嘴。

“何必赶着回来,自己的身体都全然不顾了吗?”

霍弛趁势将手搭在她的腰上,仗着他现在是病人,伏在她肩上是又啃又咬,灼热的气息立即熏红了她纤细的颈脖。

裴月姝想推开他,但看在他病了的份上还是忍住了。

“别闹了,把药喝完了早些歇息。”

“我不喝......”

“为何?”

“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