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浮屠!

是了。

攻破元上都的,定然也是铁浮屠无疑!

可这支神秘军队的背后,究竟又是何人主使呢?

一时间,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悄然改变着这天下的局势。

作为执棋人的朱元璋,却对这背后的对弈者,竟是毫不知情!

荆州。

此地古称江陵城,地处长江中游、汉江平原腹地,自古便是兵家相争的要害所在。

几千年的征战、修缮,让荆州城的范围不断扩展。

即便刚结束战火不久,但荆州城已经初具规模,商贾往来、络绎不绝,街上行人更是比肩接踵、川流不息。

漕运、镖师、马帮、牙人、青楼、赌坊、当铺……各路角色齐聚一堂,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城市风景。

白天的时候,各方势力还算循规蹈矩,都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活动。

可一旦到了晚上,那这荆州城内的人们可就都闭门关窗,即便外面吼得震天响,也不敢多看一眼。

打架是常态,死人也是常态。

每每第二天醒来,则总是会免不了在街上出现一些尚未彻底凝固的血渍。

当然了,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至于台面之上,那则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知府府邸。

从青楼调来的清倌人,正在戏台上弹着小曲儿。

桌上,荆州知府孔希仁、巡检司宋宗尧、经历司沈白溪、司狱姚司恭、知事曹元善等人齐聚一堂。

菜肴丰盛可口,是荆州城最大的酒肆“知味鲜”的大厨亲自操刀。

一旁负责倒酒、伺候的,也是城内几家青楼响当当的头牌。

能坐上这一桌的,那都是荆州城里有数的大势力。

“前儿刚收到的圣旨,湘王朱柏要来我们荆州城就藩了。估摸着,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

孔希仁率先开口说道。

“听说那湘王是个半大的雏儿,因为私下结交朝廷官员,令陛下雷霆震怒,连寿辰都不让他参加,就给踹出了应天府。”

“确有这么回事。”

巡检司宋宗尧接过了话茬:“我早先派人打探了。据可靠消息,湘王的队伍里面,护卫大概就二十来个,全是临时征召进来的。随行的车驾拢共就只有五辆大车,其中还有一辆坐着女眷。”

闻言,宋宗尧嘿了一声,眼中写满了轻蔑。

“湘王是吧?他好歹也是个皇子啊,就藩这么重大的事情,刨除坐了女眷的那一辆,随行装货的大车才特娘的区区四辆,多寒酸呐!”

“不是我吹牛,就算是前年我娶第六房小妾,那随行的嫁妆可也是满实满载地装了七八车呢!”

“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连我一个小妾都不如……啧啧!”

闻言,其他插不上话的几人,不由陪着轻笑了两声。

的确,只有这么点儿东西,着实是太寒酸了。

根本就配不上他皇子的身份!

今晚上,能够在这里坐着的,哪怕是身家最少的,加起来也得装十辆车。

装车上的还不是行李,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么说来,那湘王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

“反正关于他的消息不多,应天府里的朋友,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就是了。”

孔希仁点了点头。

“戏曲儿里不都是这么唱的吗?落坡凤凰不如鸡。等到了我们荆州的地界,多少还是得给他来个下马威,也好让他知道知道,在荆州城里面,谁他能惹,谁他惹不起。”

“那还不简单?我找几个手脚麻利的,直接半道上就给他剁了,伪造成山贼打劫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