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果出来了,方从云为头名,徐达骏堪堪挤进了前五,而蔡清,只考得了第八名。

结果一宣布,徐达骏就喜上眉梢,反而今儿是一场硬仗,先当一回爷爷再说。

他挂着比蔡清以往还要欠揍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得意,冲蔡清昂着下巴道:“乖孙子!快快叫声爷爷来听听。”

“想得美!”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这会儿功夫,徐达骏已经死了无数回了。

徐达骏忍了两个月的,这会儿完全放飞自我了,“怎么?赌得起输不起?堂堂别驾公子还耍赖皮啊!这爷爷嘛,我当不当无所谓,就是忍不住替你着想,赖皮的名声传起来可不好听啊!”

整个课舍的同窗都在看着的,打赌的时候也是在课舍里数张眼睛看着,蔡清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爷爷。”

“什么玩意儿?”徐达骏掏了掏耳朵,还往前凑了凑,“没听清啊,再说一遍。”

蔡清气愤不已:“你不要得寸进尺!”

“耳屎堵了,这会儿掏干净了,你再说一遍,这次我准能听见的!”徐达骏笑咧了嘴。

蔡清的跟班们忙不迭为他发声。

“徐达骏,够了啊!不要太过分!”

“就是,小人得志!嘴脸好生丑恶!”

“……”

徐达骏一扫几人,轻嗤一声道:“若今儿赌输的是我,你们怕是巴不得我跪下来喊个一百遍呢!”

这倒是,若赢得是他,他还会让徐达骏跪下来给他边磕头边喊呢。

但这可不一样,蔡清自问自己刚才已经履行了赌约,徐达骏非要揪着不放,如此不识好歹,真是不可忍!

叫是不可能再叫的,他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口牙都打掉,蔡清重重一甩袖,转身离开。

一帮跟班自然连忙跟上。

李作林和裴学广凑上来,先是恭喜了徐达骏此番的大进步,接着也不得不替他捏一把汗道:“看蔡清刚才那样子像是要杀人,我看这次沐休你还是也别下山的好。”

不下山怎么行,他难道不参加院试了?

就是知道这次下山一定会打场硬仗的,出不出这点恶气结果都一样,不出白不出啊,这出了,他这心里都快爽飞了,得劲!

他摆手,让两位同窗不必替他担心。

考试出了结果,沐休就开始了,要下山的,这便可以下山,也有的学子会去食堂吃过中饭再下山去。

气得喷火的蔡清自然是第一批下山的,怒气冲冲的,走得比谁都快。

院外头,他的小厮如他一早交代的,带了蔡驾家的一批护院家丁早早就等着了。

两厢汇合,蔡清带上人先下山,在必经之路上找了处位置守株待兔起来。

而徐达骏送方从云出院下山去雇人,自己打算去食堂吃个午饭先,吃饱待会儿才有力气跑。

出了院,梧桐和墨台都在外头等着,方从云并没有出去,而是让梧桐下山去雇人上来接应。

徐达骏听着,不由道:“这是干什么呀,不是说好了吗,你先往香洲码头去,包了船等我来,我一到就好赶紧走啊!”这多省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