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氏的目光让那生不舒服,他还是忍着不适冲赵氏行了一礼:“丁伯母,在下岳平,是仲兄的同窗。今日伯母需要什么,都挂在我的账上。”

然而,赵氏却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她不仅没有对岳平道声谢,反而一脸不满地怒视着他。

“你既然是我家仲的同窗,早点干什么去了?为啥要等我跟这个臭婆娘要打起来了才掏银子?”

“还有你为什么要强调今日我需要什么?难道明天我就不能挂你的账吗?”

不仅岳平这个当事人目瞪口呆,就是旁边见证这一切的人也都难以置信。

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岳平呆愣半晌,才缓过神来,他对赵氏半点尊敬也没有了:“你是什么意思?我是欠你的吗?今日给你付了钱,明天还要继续给你出钱?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啪!”

赵氏被骂,顿时恼羞成怒,一耳光打在了岳平的脸上。常年劳作的她,这一巴掌是用了全力的,岳平的左半边脸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岳平抚摸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赵氏:他这是施恩招怨了?

然而,赵氏还张着嘴巴,对岳平一阵输出:“你竟敢骂我脑子有问题?老娘打你那是看得起你。我儿子可是南山院读读得最好的读人,你们这些渣渣怎么能跟他比?”

“老娘不妨告诉你们,那什么大儒管辰云,可是因为我儿子受伤了不方便去府城,才来南山院的。你们得罪了我儿子,就是得罪了管辰云。到时候只要我儿子一句话,你们统统都会被赶出院。”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有的人还真的就信了赵氏的话。

岳平摸着肿得越来越高的左脸,一脸冷笑:他对赵氏示好,不过是看着丁仲确实有几分才学,想着他万一入了管老先生的眼,说不准能提携他一二呢?

如今看来,这提携不要也罢。他岳家有的是钱,大不了以后出钱买个一官半职。

“哼!”岳平冷眼看着赵氏,嘴里却喊了一声:“汪大娘,刚才我要的糕点和茶叶,准备好了吗?”

汪大娘同情地看着岳平,拿出一个食盒拍了拍:“岳公子,都在这食盒里了。”

其他人也都看着岳平,有人脸上浮现出讥诮,有人嫌弃,没想到岳平居然是一个能忍气的。

赵氏也是一脸得意地看向众人,看吧,她就说她儿子很厉害的。这院的生,被她打了,依然还是要给她出银子。

越平点头,阴沉着脸问:“多少钱?”

汪大娘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四个字:“五钱银子。”

岳平从衣袖里摸出一两碎银丢在柜台上:“这是一两银子,多余的钱给汪大娘打酒喝。”

汪大娘刚要道谢,赵氏不干了:“别呀,那五钱银子必须找给我。不给我,我就闹得你鸡犬不宁。”

岳平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赵氏:“这位老妪,我的银子我想给谁就给谁,凭什么要找给你?”

岳平说罢,提着食盒就要扬长而去。

“诶,这是我要的糕点和茶叶,你提到哪里去?”

赵氏伸手想要抢食盒,却被岳平一掌推开,“你的东西?你出钱了吗?你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