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正是花开的好时候,京城城墙旁花团锦簇,绿色的藤蔓蜿蜒而上,偶有清风吹过,带来淡淡的清香。

不过此时,城墙下的人却没有心情欣赏此等美景。

“余兄,去了那边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找大夫。”田典担忧的看向池余,毕竟林县已经连续有三任官员在那边因病去世了,田典实在乐观不起来。

池余一身素衣,背着一副简单的行囊,脸上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放心,别忘了,我可是在村野里长大,身体自然比普通人好一些。”

田典的担忧却挥之不去,瞧了瞧头顶日头渐高,又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前来,不由抱怨道:“经此一事,也才是发现了有些人的真面目,韩悌那小子,平日里装模作样与你交好,今日却不来替你送别。”

没想到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嚣张声音:“好啊你个田典,居然背后说我坏话!”

二人转头望去,只见韩悌闲庭信步的走来,只有额头的汗还有起伏的胸口表明他是着急赶过来的。

韩悌的身后跟着池淮,池淮亦是满头大汗的样子。

见田典误解,池淮连忙解释道:“韩兄是被家里关起来了,我找了个借口才把他带出来。”

皇帝这一番操作,世人都以为他彻底厌弃池余,所以大臣们纷纷呵令让自己的儿子不要与池余来往,免得受了牵连。

韩大人听说韩悌与池余交好,更是将韩悌暂时关了起来,不让他送行。

所以韩悌此番出来也是费了很大功夫的。

想到这,池余的心暖了一瞬,看向韩悌的目光有些动容。

不过韩悌还是那别扭的性子,别别扭扭道:“喂,你别死在那里了。”

池余顿时啼笑皆非了起来。

众人说话间,远处而来的马蹄声飞快的向池余靠近。

等到了她的面前时,黑马停了下来。池余抬头望去,马上的人一身黑金长袍,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勾起,眼神深沉,看不出情绪。

此人正是宗政烁。

宗政烁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给池余。

池余手忙脚乱的将它接住。令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组成,呈现出乌色,上面泛着金属的光泽,入手冰凉,上面镌刻着一个字——昭,这是宗政烁的封号。

“届时若有人为难你,大可掏出这枚令牌,此令牌如同我亲临。”

宗政烁的声音在池余的头顶响起。

池余这才想起来,五皇子虽然在学业方面名声不显,却是有赫赫有名的战功的,前几年还去边疆打退过外敌,林县处于宗国边缘位置,说不定五皇子还去过,在那边有一定威望也不奇怪。

不过池余却并不打算收下这枚令牌,她将令牌还给宗政烁:“五殿下,我无功不受禄。并且此去,我也想凭借着自己历练一番,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听到池余的拒绝,宗政烁的眉头微皱,却也很快舒散开来,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池余,傲骨铮铮,有人风骨。

宗政烁也不纠结,将令牌收起,坦言道:“也罢,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快回到京城的。”

此话一出,众人又起了希望。

田典拍了拍池余的肩:“余兄,你可快点回来啊。”

韩悌和池淮亦向池余投去了期盼的目光。

不过再多的话也有结束之时,几人送别后,池余众人行了个礼,“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众位珍重。”

说完,池余转身踏上马车。

在众人的目光中,马车行驶出了城门,离京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城墙上,宫装少女的目光也随着马车的方向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