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不算宽敞且简洁的房间内,卧床上静躺着气息平缓的符忆,原来她并没有死,而是被程裕铭救了。

程裕铭轻轻走到她身边,把手中的药放到床头柜上,悉心为她拉好被子,然后用手轻拭她的额头,捋顺她的发丝。

他的细心备至可见真情依旧!

就在这时符忆的嘴角轻动,程裕铭大喜,忙小声呼喊,“符忆…,醒了吗?”

听到外界的呼喊,符忆在睡梦中颤动着眼球,她就仿佛被困于沼泽,全无力气,即便是睁眼都需费上吃奶的力气。

“符忆,是我,醒醒,你可算有反应了,谢天谢地。”

程裕铭拉着她的手又是捏又是摇的,好一阵子符忆才撕力睁开双眼。

“程裕铭?”

尽管是无力的一句困惑,可程裕铭却激动不已,忙说,“是我,是我。你总算醒了,医生说你这几天会醒过来,还真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大半个月了,刚开始一直持续高烧不退,并且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真是吓坏我了。不过总算是熬过来了,没事了…。”

“我怎么会——”符忆说着想要动一下身子,谁知全身一股麻痹的疼痛使得她痛苦的呻吟,“啊!”

“哎,别动,别动。”

裕铭忙扶住她,说,“你全身都是伤,并且失血过度引致脑部缺氧,气血虚弱,一时当然动弹不了。别着急,慢慢来啊。哦对了,来,先喝点水。”

细致的程裕铭早就准备好带有吸管的杯子,将水递到符忆嘴边,让她喝水。

“阿铭,我怎么会在这里?”符忆还是忍不住要问清缘由。

程裕铭冷静的述说,“那天在公司见到你之后我就知道伊彩华出事了,像她那种不可一世并且贪恋权贵的人能有什么坎坷让她自杀呢?我根本不信外头的说法,我知道伊家必定面临重大变故,所以她一定是遭人谋害的。如果伊家有难姜启贤也绝不可能置身事外,不过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上流社会的恩恩怨怨,我只担心因为姜启贤的关系你也会受到牵连。后来发现徐匡夜里去你家,我担心出事,所以暗地跟踪他。想不到他真的对你下毒手,医生检查过,你身上一共有四十三处刀伤。”

程裕铭说着痛愤不已,“后来在那个垃圾站的箱子里头,我把奄奄一息的你带回了这里,并且请医生上门为你抢救治疗。一直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月了,你可总算苏醒了。”

“什么?我躺了那么久?”符忆眼眸暗淡,仿佛回忆起一些事。

“那可不?这次大难不死,看你以后还敢招惹那些本就事不关己的是非?”

程裕铭痛心的提醒,因为他再清楚不过高处不胜寒,他太有发言权了。

这次他不但把符忆从鬼门关带回来,并且还决心带她远离姜启贤那暴风骤雨的世界,带她回海南老家过平淡快乐的日子。

符忆心底那些事瞒不过程裕铭的眼睛,他没有坦言只是不想在她重伤初愈打击她。

程裕铭又说,“哦对了,你的伤口该上药了。来,我扶你翻一下身。”

“啊?”符忆一时尴尬了,她的背上满是伤口,程裕铭说要为她敷药,那岂不得脱了衣服?

程裕裕看出她的心事,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之间还需要那么见外吗?况且这些天护士不在的时候都是我替你敷的药。都什么年代了?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讲礼义廉耻呢?再说了,很多医院的妇科医生都是男的呢,人家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程裕铭故意说得幽默,可符忆的眼神里仍是不安。

程裕铭可不管她的情绪,扶她翻过身子,说,“你就把我当做是男护士好了。如果你不想麻烦我的话,那就快点好起来,只要你能蹦能跳能自己动手了,我才不要当护士。”

说着,程裕铭把符忆身上的衣服解去,并解开纱布,一个伤口一个伤口的细心为她敷药。

符忆趴在床上,忍着药物对伤口刺激的疼痛,尴尬着在程裕铭面前这样赤露肌肤。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确实伤得不能自理,不过这股尴尬何尝不是源于对姜启贤的依恋呢?

她已经昏睡近一个月了,姜启贤的情况怎么样了呢?他逃过徐匡的迫害了吗?他又知道自己为了救他险些丧命吗?

符忆啊符忆,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姜启贤不是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吗?

符忆心中有伤,想到这些眼眶总禁不住要湿润。

是呀,经历了那么多事,还在乎程裕铭为她敷药这种细小情节吗?

符忆轻闭双眼,想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