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凝神以待,各扣了数张小幻阴符在手,若那些初级赤鸦接近,少不得要给它们点厉害尝尝。

白斗忽然又低吼起来,并且心急的向原承天请示,大有想出袖的意思,原承天听到白斗的吼声又是焦急又是兴奋,知道必有白斗瞧得上的灵禽出来了,这只灵禽自己虽还没瞧见,那是因为白斗的本能比自己的灵识还要强一些。

原承天将白斗放出袖口,白斗冲着赤峰的方向,忽然仰天厉吼一声,吼声中甚有挑衅之意,三人循着白斗的目光望去,只见赤峰上现出一团红云,四周的赤鸦见到这团红云,都极其兴奋起来,围着红云嘶声大叫。

白斗更是兴奋的发抖,全身绷紧如弓,像是随时都会弹射出来,原承天不知红云的底细,自不敢放出白斗去。他再次用灵识往红云中一扫,却奇怪的感觉不到红云中物事的修为。

此刻红云已渐渐幻化成一只赤鸦的模样,只是却更像拙劣画工的随手涂鸦,而并非真正的灵禽,但是此鸦的虚像一经形成,便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旋,四周的赤鸦都被卷入其中,而远处的赤鸦就像得到了指令,都纷纷向红云处赶来,这些赤鸦一路赶来一路大叫,叫声既惨厉悲壮,又带有不可言喻的邪恶之气。

就在片刻之间,红云中的虚影赤鸦越发的真实,已长成近百丈高的庞然巨物了。

猎风是鬼修,心中无惧无惊,洪锋毕竟年幼,低声道:“这东西看起来很是邪门?“

猎风柔声道:“你不用怕,主人自有办法对付。“

可是这种古怪的物事原承天是否有手段对付,猎风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大把握,只是见洪锋心有惧意,不忍再去吓他,自是柔言安慰。

原承天的神情极是凝重,他沉声道:“这是凝神聚魂,应是赤鸦的本能,在遇到极其强大的对手时,这种本能就会显现出来,此巨物名叫鲲鸦,这只鲲鸦凝聚了不知多少只赤鸦的心神魂魄,实比任何一种灵禽都来得厉害。“

猎风忙道:“可有破解之法吗?“

原承天苦笑道:“聚千万只赤鸦之力以一身,又该如何破得?这只鲲鸦说是虚影,其实却是实物,可若真去击破它,它又会变成虚影,虚虚实实之间,实在难以把握。“

三人知道这鲲鸦的厉害,脚下遁器早就御到极速,好在这只赤鸦出现之后,四周的赤鸦就少了许多,纵有些零星的赤鸦阻路,自有猎风冲在前面料理掉。

几息之间,三人已遁出近五十里,这已是遁器的极限了,回头望去,却见鲲鸦并无行动,只是比刚才更巨大了,差不多要高达一百五十丈。

遁逃的越是顺利,原承天越是担心,他取出几张防御性灵符,将猎风和洪锋都赶紧用了,以防鲲鸦的骤然一击。

“嘎“的一声巨吼,赤峰上的鲲鸦缓缓迈出一步,只这一步,就是三四里之远,紧接着左翼微微一扇,便是二三十里,眼见得它右翼再一扇之下,就能赶上三人了。

原承天早就暗扣犀珠在手,就鲲鸦的右翼就要扇起,立时祭发了出去,“轰“的一声,小小的犀珠,竟将鲲鸦的右翼轰出一个十几丈长宽的大洞来。

原承天正想舒口气,却见鲲鸦右翼的大洞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气旋,四周的赤鸦立被卷入其中,大洞瞬间就被恢复如初。

原承天只能苦笑摇头,以鲲鸦补充之力,以赤鸦数量之巨,这种硬碰硬的打法怕是行不通了。

洪锋其实也和原承天同时出手,只是他祭出的小幻阴符的速度比犀珠慢得多了,等鲲鸦翼上的大洞被补齐时,小幻阴符才刚刚赶到。

小幻阴符一经爆开,鲲鸦的右翼立时变成白芒芒一片,鲲鸦身子也为之微微一颤,

不过下一个瞬间,鲲鸦右翼一抖,翼上巨大的冰块便纷纷落下,右翼再次缓缓升起。

原承天和猎风的小幻阴符此时已也赶到,但鲲鸦刚才吃了小亏,竟早有防备,从口中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焰,将两张灵符一烧而没,不过其中一张小幻阴符仍是爆开,但在这巨大火焰的包裹之下,也只是在鲲鸦的胸前留下一点白来。

白斗伏在原承天的肩头,仍在冲着鲲鸦狂吼不已,原承天知道白斗好斗,但如此巨物,哪是小小的白斗所能应付得了的,他平时对白斗自是慈爱,此刻却厉声叱责了白斗几句,白斗甚感委屈,伏在原承天肩头唁唁的低叫起来。

右翼一扇,鲲鸦又去了二三十里,刚才众人的连番击打,对其竟无半点影响,方信了原承天所说,鲲鸦的身体果然是虚虚实实,实难给予其沉重一击。原承天三人虽然已借机又逃开十里有余,可鲲鸦稍微动动羽翼,就能轻易赶上三人,若不能立时找出鲲鸦的弱点所在,若被鲲鸦赶上,那就大事危矣。

猎风道:“这万鸦所化之物,一般点会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