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意。”

姜君撑开沉重的眼皮,嗓子干哑地喊了一声。

正趴在床沿小憩的韵意听到呼喊,连忙清醒过来。

“小姐!”她看着姜君,眼泪夺眶而出。

姜君看着她的模样,笑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死。”

韵意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小姐,你总是如此冲动,把奴婢都吓坏了。”

阿萝听到卧房内的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咱们吃醋撒泼寻死觅活的大小姐么?

要我说还是当女人好,哭哭闹闹,就把皇上拱手送人的楚州给闹回来了。”

她一边语气促狭地说着,一边给姜君端来了热茶。

姜君在韵意的搀扶下坐起来,她白了阿萝一眼,接过她手中的水。

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下去后,她将被子伸向阿萝,“再来一杯,渴死了。”

阿萝又给她倒了一大杯,“晕了两天,能不渴嘛。”

姜君听了她的话,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我竟然晕了两天,刺脖子的时候明明控制了力度。”

不过命虽然保住了,名声却彻底毁了。

以后昭王府姜侧妃,凰字营大将军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了。

韵意指了指她脖子上的伤口,没好气道:“也不看看自己流了多少血,以后再如此,我定让韵意写家回瑶州,告诉老爷夫人。”

吩咐丫鬟去端饭食的韵意折身回来听到这话,无奈地笑道:“好啦,若非小姐那么一闹,楚州估计真的就要落在那个南楚公主手里了。”

“咱们这个皇上可真是糊涂,楚州可是南疆的一道防线,简直太乱来了。”

阿萝搬来凳子,坐在床边气愤填膺道。

姜君立刻瞪了她一眼,板起脸道:“皇上岂是我们能妄自议论的?以后再说这话我就将你撵出去!”

阿萝虽自知失言,但从未见姜君如此严苛过,她小声嘟囔道:“难道把脑子伤到了?”

姜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从前我也是这样,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在泽阳呆久了,与权势打过交道后,开始明白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身边的人,要学会忍。”

那晚在夜宴,她看到皇上对皇后,刘玉暖,还有刘瑾元的那种态度后,明白了什么叫皇权至尊,不可侵犯,管你是什么亲近之人。

阿萝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阿萝明白,以后不说便是。”

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但姜君到泽阳之后的变化她都看在眼中。

韵意看着姜君,心疼地说:“小姐,你辛苦了,如果咱们没来泽阳,那该多好。

咱们肯定还在瑶州,一边欺男霸女,一边广施善缘。”

阿萝乐得笑了起来,“哪有欺男霸女还能广施善缘的?如果有这等好事,可一定要让我见识见识。”

姜君靠在枕头上,抿嘴一笑,“如果没来泽阳,就遇不到殿下了,如今我可算相信缘分一说了,其实我还应该感谢淑贵妃。”

“你听听,咱们姜府愁嫁的大小姐竟也有春心萌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