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菜就多练

又过了几日，京城里的茶楼酒肆已经把洛玉和墨城的英勇事迹都给说烂了，眼看着观众越来越不买账，那些说先生开始讲起了两人的花边新闻。

说先生把那扇子一折，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

我可是听说啊，这洛玉将军其实一开始是被卖去侯府当童养媳的，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墨城将军才对人家好。

此话一出，台下马上就有人嗤笑了起来，这人正是墨小侯爷的伴读，后来也随着墨城一起上了战场。

他名唤青阳，因为从小与墨城一起长大，是墨城的亲信。

青阳没兴趣听那说先生胡说八道，他的记忆回到了那座宅邸，那座门前摆着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的宅邸，宅邸的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墨府”。

他的记忆回到了那天，太阳初升，暖暖的日光晒得好似泥土都融化了。

身为世子伴读，他的任务是陪着世子去上那些化课，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被一个小女孩给拖着去上武术课了。

他还记得那个小女孩鄙夷的眼神：“男子汉大丈夫，整天念些之乎者也有什么意思，应该真刀真枪地干一架。”

然后，青阳就只能单方面挨打了，其实洛玉之前并没有练过武，也就进墨府之后才开始跟着墨城练，所以她打起架来和普通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青阳总不好意思真的去欺负一个小女孩吧。

别说他良心上就过意不去，就是小侯爷的拳头他也过不去啊，青阳有一种预感，他要是真的弄伤了这个姑奶奶，小侯爷肯定会把他胖揍一顿的。

小侯爷可不是洛玉这种刚练没几天的二道子，侯爷从五岁开始练武，已经练了三年了，轻轻松松就能镇压一个青阳。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是小侯爷对上洛玉，也是被打得溃不成军，也许正是这样才给了洛玉一种自己天下无敌的感觉吧。

九岁开始练武已经太晚了，但是教习师傅却说洛玉很有天赋，坚持练下去，将来肯定可以成为武功高手。

也正是因为这句激励，洛玉每天练武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黑石头，你不是五岁就开始练武吗，怎么这么菜？”洛玉边捶着墨城边问。

“菜是什么意思？”墨城眨着大眼睛问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菜就是……就是……”洛玉一时间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嘴硬说道：“菜……菜就是菜。”

青阳倒是从语境中猜出来了是什么意思，“才是说一个人的能力很差，世子，她说你差劲哎！”

墨城瞥了青阳一眼，把青阳吓得缩起来脖子，后悔当初因为太懒，不愿意和墨城出来一起练武，不然现在他肯定把墨城按地上捶。

墨城揉了揉被洛玉捶的肩膀，对着洛玉，满脸疑惑：“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洛玉一挺胸，得意洋洋，“我爹爹和娘亲教我的，我爹爹说娘亲是天上的仙女什么都知道，可是我觉得爹爹也是仙女，因为他和娘亲一样，也什么都知道。”

青阳刚想反驳，说男生不应该被说成是仙女，应该……应该是仙男。

但是话还没说完，洛玉又马上献宝似的说道：“我娘亲还教我，女孩子十五岁及笄的时候，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不能成婚。”

洛玉继续兴奋地说道：“还有还有，我娘亲还说爱一个人不能说爱你，要说月色真美，想一个人不能说想你，要说夜不能寐。”

墨城疑惑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呀？”

洛玉把他又捶了一顿：“哪有什么为什么，话那么多，反正我娘亲肯定是对的。”

墨城揉揉发酸的手臂，“那你以后及笄的时候，谁给你赐字呢？”

这一句话可算是刺入了洛玉的心了，她父母双亡，及笄时，谁给她赐字呢？

好半天，洛玉才失魂落魄地回答：“不知道……”

墨城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揭开了洛玉的伤疤，嗫嚅着开口：“那我们自己想一个嘛。”

谁知这话一起，洛玉的眼睛都变亮了，是啊，谁说不能自己给自己赐字了，但是叫什么好呢？

三个字都没认全的小屁孩哪能想出来，于是也只好放弃了。

洛玉也不纠结了，反正她现在才九岁，还有六年的时间可以想呢，不急于这一时。

“六年的时间，足够我想清楚了吧。” 洛玉低声呢喃。

教习先生看三小只都休息好了，于是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已经习惯，一脸平静的墨城，打了鸡血一样的洛玉，还有一个一脸生无可恋地青阳在侯府的练武场上挥汗如雨，风吹过，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的衣物传来一丝寒意。

随着最后一招拳法的结束，青阳终于支撑不住，他哆嗦着，一脸痛苦地哀嚎道：“终于结束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解脱。

洛玉和墨城异口同声地说道：

“菜就多练。”

青阳痛心疾首：“墨城，我陪你了那么久，你个见色忘友的小人！”

于是青阳喜提一顿暴打，哀嚎声响彻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