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心头一震,便瞬间便明白了。

可以想象柳妙清在织做这件金丝内甲之时,手究竟会被刺到多少次。

李恪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妙清,我记得你父亲说过,你最不擅长这些女工。”

“但是如今这金甲却是如此的完美无缺,真是难为你了。”

柳妙清听到后展颜一笑,样子更是灵动俏美:“殿下喜欢就好。”

“殿下您为幽州百姓做了这么多,妙清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李恪纵使再愚钝,此刻也不禁为柳妙清的真情打动。

沉默许久,一阵无话。

柳妙清仿佛在等待着李恪说些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恪仍然无动于衷。

美人原本期待的眼神也是逐渐黯淡下来。

终于,柳妙清站了起来,堪堪道:“如此,殿下保重,妙清告辞了。”

不待李恪说什么,柳妙清慌忙逃离出来。

当她踏出门的那一刻,眼泪终于绷不住的流了下来。

屋内。

李恪摸着尚且温存的内甲,只是摇头道:“唉~,卿之心意,我安能不知?”

“只是……,我现在不能给你一个承诺。”

“当我再归之时,必为你铺上十里红妆!”

次日,太守府。

李恪骑上赤炎旋风驹,从府门出发。

李靖、柳仁二人陪伴左右。

后面跟着的,则是长长的护卫和依仗车队。

此时,太守府通往幽州城门的主干道的两侧,早已经站满了前来送别的百姓。

百姓们站在道路两侧,满眼不舍的目光。

甚至有些多愁善感的老人低下了头,偷偷地抹着眼泪。

李恪没有下马,因为他明白幽州百姓们的倔强!

现在就算是自己亲自去劝也劝不走百姓们离开的。

所以,李恪只好催促着马匹,快些赶路,也好让百姓们早些散去。

这一幕,也被李靖与柳仁二人看在眼里。

柳仁不禁感慨道:“幽州人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倔强,轻易不会认服人。”

“我上任数年,每逢事必亲力亲为,这才凝聚了幽州百姓的民心。才让幽州百姓真的从心底认了我这个幽州太守。”

“但是蜀王殿下这才仅仅在幽州待了一个月啊,恐怕如今在幽州百姓们心中的威望早就不在我之下了。”

“唉~,和殿下一比,我这个太守当的简直是太失败了!”

柳仁虽然如此感慨,却并没有一丝对李恪的不服。

因为这一个月来,李恪对幽州百姓们做的贡献,他全都看在眼中。

身为幽州太守的他,虽然事事都尽力做好、亲力亲为,但是却没有能力带领着百姓们抵抗住突厥铁蹄的践踏,最多也只能苦苦支撑罢了。

但是李恪却不一样,他不仅让幽州百姓们跟着他打了大胜仗,还亲手斩杀了颉利这个幽州祸害。

所以,被幽州百姓们视若神明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另一边,

柳仁看到的场面,李靖同样也看在眼里。

李靖不禁在心中惊叹道:“这……,”

“恐怕就算是陛下驾临幽州,也不会出现如此浩大的声势吧?”

“殿下啊殿下,难道这才是您真正的实力吗?”

李靖身在朝堂,比起柳仁想的更深了一层:“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今后这幽州只认您一个皇子了!”

“陛下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往往能决定很多事。”

“民心和民意,这是陛下最看重的东西!”

“如果再多几个像幽州这样的州郡,就算是陛下他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了吧?”

李恪心头一震,便瞬间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