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脸色微微扭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她踏前一步,死死盯着叶空,眼眶都发红了:“我的女儿,从小到大,我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你却敢那样对她?要不是因为你是叶海川的女儿,我把你大卸八块了都不够!”

女人深深吸气,强行压住快要喷薄的情绪:“而现在,我只是要把你做过的事原样奉还,你应该谢天谢地才对。”

“理所当然?谢天谢地?”

画笔在手里转了一圈,叶空指了指杜流深:“按照这种逻辑,应该是杜流深和杜若微先被大卸八块吧?毕竟他们欺负过的人,可数都数不过来呢?”

“所以你是在为那些不值钱的贱命鸣不平?”

杜夫人扯了扯嘴角,她甚至往旁边看了一眼,就好像正陷入巨大的无言以对中:“早就听说叶家刚回来的三小姐是在乡下养大的,不懂规矩,又嚣张跋扈,是个可怕的疯子,现在看来,你只是单纯的蠢而已。”

女人又靠近了一步,已经贴上了收银台。

以很有压迫感的姿态低头俯视叶空,她轻蔑又鄙夷地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是来上流社会里当女侠的吧?”

“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为那些天生贱命的人主持公道?”

“叶三小姐,我是真没想到,被人叫做疯子的你,居然是个这么天真、幼稚的人。”

她直起身来,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走吧,既然你的父母没有教你,那就让我来教你,什么叫上流社会,什么叫上流社会的规则。”

“还是你想被我的保镖强行带走?”

几个保镖站在了女人身后,如一堵黑色的墙横在叶空的视野里。

她的视线平移到女人身后,垂头站着的杜流深身上,还在轻轻晃着椅子:“我现在总算知道,你这对儿女的德性都是跟谁学的了欺负人的时候不觉得自己需要付出代价,但受欺负的时候,却会愤怒,会要求对方十倍百倍的偿还,就因为你们天生命贵”

她“哈”的一声笑起来。

还一笑就无法停止,直到弯腰乐不可支地撑在收银台上:“好好不要脸!”

她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抬手指住女人的脸:“你们母子三人的脸皮,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厚,我现在觉得,你女儿肯定不会毁容了,因为遗传了你的厚脸皮,恐怕我就算拿刀使劲儿划也划不开她的脸哈哈哈哈哈”

在她放肆至极的笑声里,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地看着杜夫人越来越扭曲的表情。

“你”

“真是活该啊。”叶空笑够了,一边渐渐收音一边道,“我不会跟你走的,如果你让你女儿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倒是有可能考虑一下”

“你好大的胆子!!!”

杜夫人彻底爆发了!

她嘶吼着一掌拍在了收银台上,眼球几乎瞪出血来地瞪向叶空。

可同一时刻,铅笔在叶空指间一转,她没有片刻停顿,几乎只隔半秒地抓着铅笔狠狠向下一插

“啊啊啊啊啊!!!!!”

更加尖锐至撕裂的惨叫响彻一片混乱的门店里。

那只养尊处优几乎看不出皱纹的手,被铅笔穿透,如濒死的鱼一般颤抖着弹跳着。

血从小小的铅笔周围滋滋冒出来。

而少女嘴角甚至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

她死死按着铅笔,微微抬头,近距离看向面前那张扭曲的面孔:“杜夫人,你错了,我不是行侠仗义的女侠,锄强扶弱四个字里,我只占一个字。”

她龇牙一笑:“我是那个,需要被锄掉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