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

钱云威往后踉跄几步,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好不容易扫清的阴翳,乌云滚滚的驾临灵台上方。

“快!去看看。”钱云威不信,再度赶往牢狱。

一个警殿的高级仵作正在验尸,得闻钱云威前来,连忙起身默默施礼。

望着死透的袁副殿主尸体,钱云威的心瞬间凉透。

太子要提审的人,却在提审的前一夜被杀害?

这让太子如何不震怒?

一旦震怒彻查,此案的所有真相都将一览无遗。

“什么时候死的?”蓦然间,钱云威问道。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该关心的不仅仅是冒领功劳的真相会否暴露,似乎自己有点杀人嫌疑呢。

仵作低着头,不敢看殿主的眼睛,道:“回禀殿主,从血液凝固、尸体僵硬和体内液体外流的迹象判断,约莫是六个时辰前。”

六个时辰前,刚好是殿主亲自来到牢狱的时候。

绝不可能!

钱云威第一时间就否定,那个时候他刚离开,袁副殿主还活蹦乱跳呢。

“监狱长何在!”钱云威吼道。

一个身材肥胖的六星肩章警员,慌忙上前。

“有谁来过袁副殿主的囚牢?”钱云威喝问道。

袁副殿主的囚牢乃是封闭单独的,外面有三重门,三重门外都有人员把手,根本没有人能够无声无息进来。

警员低下了头,小心翼翼道:“回禀殿主,六个时辰前后,没有其余人进来过。”

没有其余人,那就只有警殿殿主一个人。

咚咚——

钱云威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锤击了两下,眼前短暂陷入黑暗,仿佛一个不慎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殿主!”助手上前将其搀扶住,他欲言又止,想安慰殿主,却发现无从安慰起。

殿主的嫌疑实在太大,不,几乎可以证据确凿,就是他杀的人。

他有动机,更是唯一靠近袁副殿主的人。

说不是他杀的,恐怕钱云威自己都不信吧?

钱云威缓过神,又问道:“早些时候呢?是不是有人来过?”

人,真的不是他所杀。

难道是早些时候来的人,隐藏在牢狱之中,等到他走之后才杀人?

“回禀殿主,全天都没有其余人来过。”监狱长小心翼翼道。

钱云威上前握住其衣领,冷冷问道:“再问你一次,有没有?”

监狱长背后也是冷汗直流,道:“这间牢狱前有留影涅器,可以看到过去一天时间内进入的人员。”

他既然敢这么笃定的回答,显然是钱云威来之前便观看过留影涅器。

钱云威心下慌然,一时没了主意。

此时,他发现四周之人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看他的眼睛。

仵作是如此,监狱长是如此,就连其助手都是如此。

回避的目光,诠释他们的内心。

“不是我杀的!”钱云威怒吼了一声。

可四周之人把头低得更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