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论

GP沿用典狱长的办法控制孟城，他对一切反对维多利亚的人实施迫害，很多人流离失所，有的家破人亡，他监视所有重要人物，包括开发维多利亚的三个股东和达瓦尼桑。GP比较信任典狱长，特别是白花岛制作的机械忍者，他赞不绝口。

为了拉拢典狱长，GP已经派瓦托夫斯基带人去接典狱长的夫人和两个孩子了。瓦托夫斯基现在是GP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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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自从被行星安全属带去检查身体后，他开始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好奇，他不再拒绝梦境，而且北极的强磁场，能阻挡外界窃取脑电波，他在工作之余就放纵自己的思绪任意思考。通过几次离奇的梦境，醒来再进一步推理，白龙渐渐认为意识的产生可能与物质的两种基本属性的某一种有关。快过年了，他打算料理一下工作，先去大雁塔下住几天，找找灵感，然后再回家过年。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白龙思考，是秦晓打来的。秦晓大哭着告诉自己，刚刚家中突然来了几个杀手，把按摩师母子三人给杀害了，爸爸妈妈受到惊吓，正在送往医院路上。白龙很气愤，也很着急，秦晓说姐姐白鸽现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旅游，已经向家里赶过来了，白龙可以先不回来，爸爸妈妈只是受到惊吓，并无大碍。白龙追问刺客情况，秦晓说，刺客身上有一个“暗”字。

白龙慢慢放下电话，他不是个武断的人。如果是维多利亚集团威胁自己加入他们做顾问，暗杀和自己有关的人，被暗杀者与自己有关系但又不能太密切，用这种效果来威胁自己是有可能的。不过，“暗”字是他们的崇拜符号，那是崇高的，他们不太可能杀人时戴着。而且，当日维多利亚命名仪式上，顾问和物理学家穿着“暗”字，新闻媒体已经让世人皆知了，杀手不会这么傻。

此刻，GP也正在看瓦托夫斯基发来的电，说自己来的时候得知典狱长夫人和孩子已经遇害，凶手的身上有“暗”字，他追击凶手，没有抓到。GP立刻指示瓦托夫斯基，在姐姐、姐夫家外围布控，确保他们夫妇绝对安全。看来，他有必要去姐姐、姐夫家过年了，劝说他们来孟城，这里才安全。

GP立刻打电话给白龙，告知这一切可能是北极集团做的。白龙半信半疑，他想不出为什么北极集团去杀这母子三人，此时他并不知道这母子三人与典狱长的关系。

蓝尔斯基无意中监听到了白龙电话，他是一个理智的人，没有因为电话内容而做出什么判断，也就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不过，继续监听这个小伙子，看来有点必要。

白龙决定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他要去大雁塔下的关中平原找灵感，在他锁定的两个物质基本属性中，找到一个真正与意识产生有关联的，或许这能加快结束两大集团的纷争，或许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也算自己能为世界安宁尽点力，避免按摩师母子被杀的悲剧重演。

白龙觉得蓝尔斯基还是不错的，把工作交给他放心。他向公司请了假，就直飞关中平原。一连几天，这里下雨，白龙在酒店房间里期待灵感，他偶尔也去附件茶馆，听听人们都在说什么，这些无意中听到的聊天对于白龙来说，也是一种享受。今天，天晴了，白龙一早就出门，久违的槐树和草地，我又看见你们了。

大雁塔前，一位穿着牛仔裤旅游鞋的中年人引起白龙好奇，他中等身材，穿着一件和尚衣服，蓄短发，好像刚长出头发的和尚。中年人双手合十，向大雁塔参拜。这是和尚吗？为什么不进去？他的装束好像太不严肃了吧？

中年人转过身来，戴着眼镜，大约0岁左右，方脸。中年人从裤子口袋摸出香烟，然后又浑身上下找火，看来是火柴或者打火机忘记带了。中年人看见了抽着烟斗的白龙，就走过来打招呼，白龙见状急忙迎了上去。

中年人笑着说：“先生，有打火机吗？你抽烟斗？是个有品位的年轻人。”

白龙：“我这里有打火机，您用吧。和尚也能抽烟吗？”

中年人哈哈大笑：“不知道啊，这你要进去里面问和尚了。”

白龙：“对不起，您的僧服让我误会了。”

中年人：“没什么，今天冷，就把之前朋友送的衣服套了上去，我这个朋友是和尚。”

白龙：“看来您与佛门缘分不浅。”

中年人：“是吗？那样就好了”。

通过攀谈，白龙得知此人名叫史愚汉，是富甲一方的史愚忠的弟弟。史家企业已经传了6代，史愚忠是现在的掌门人。白龙和史愚汉有点眼缘，两人就坐在草地上聊天。白龙也介绍了自己和自己的工作，他没有说谎的习惯，一般都会直言相告，除非觉得有什么不妥，才会绕个弯子拒绝回答。

白龙：“恕我冒昧，史愚汉先生，您为什么不帮你哥哥打理公司，好像云游僧一样。”

史愚汉：“叫我愚汉就好。我之前一直和哥哥打理公司，现在我想研习佛法。”

白龙：“你不出家，怎么研习佛法？”

愚汉：“我看了很多佛经，不比一般的和尚差。”

白龙：“您为什么想研究佛法，甚至连自家的公司都放在一边了。”

愚汉：“怕死，想长生，或者能飞升成仙之类的。”

这是白龙听到的最有趣的回答，不过也非常坦诚。

白龙：“古今多少地王将相哪有不死的？我也没看到过飞升成仙的，至少我不知道。”

愚汉：“是的，我所求没有希望。古今中外没有长生不死的，但古今中外从来不缺少想不死的，明知不能成功，但总有无数人想再试试。我不是迷信之人，但佛经中言之凿凿的事，总想试试。这个试的过程，能学习到很多，佛经中的哲理放在现在的社会都很有用，我到该死的时候死了就死了呗，也无所谓。”

白龙：“您觉得佛真的存在吗？”

愚汉：“存在，在大雷音寺。”

白龙：“我去过传说中大雷音寺的遗址，什么都没发现。不光是我，很多人都去过。”

愚汉：“对，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佛就在那里。物理学的知识你懂一些吗？”

白龙：“这是我感兴趣的学科。”

愚汉：“大雷音寺的佛主，南海的观音，三十三重天上的老君，你去看吧，那里都没有他们。可你诚心向那里祈祷，某些事可以灵验的，他们就在那里。你知道脑电波吗？三十三重天上没有真实的老君，可无数个信仰者认为他在那里，这些脑电波就真的在那里塑造了一个老君，你诚心祈祷，你的脑电波就借助了大家脑电波的力量，所以有些事就灵验了。”

白龙微微转头，看到说话的愚汉表情是风轻云淡。白龙问：“信徒心中，各自的三十三重天是一个地方吗？”

愚汉：“是一个地方。如果不是一个地方，就凝结不了一个整体太上老君，何来灵验？所以，我说佛在大雷音寺，就只在那个地方。”

白龙：“你是说，神仙和我们在一个空间？是不相交的平行世界？”

愚汉：“这个我不懂了。但我知道，信仰他们的人没有了，他们也就不存在了。他们是所有信徒脑电波集体塑造的产物。”

白龙觉得愚汉的话有道理。又问：“神的神力从哪里来？”

愚汉：“那是我们脑电波的力量。”

白龙觉得能认识史愚汉，不虚此行。人类对脑电波的认识还很粗浅，就像不能达到认识神经系统那样认识人体经络，但人体经络真实存在，很神奇的存在。

白龙回到酒店房间，觉得自己对物质的思考不能走偏了，不能顺着愚汉的思路走，那样越走越玄了，变成很多东西不可知了，虽然愚汉有道理，但这个道理距离真理的路很长，是白龙一生也走不完的。现在白龙要思考的是物质基本属性，就在这个点切入，或许感悟真理的路径会短。脑电波也是一种物质，既然我们不了解，就暂时放弃，从了解的物质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