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你们去吧,哪有当娘的没事跑去女儿家里的。”

“白白让人扯闲话。”

张氏有些犹豫,一阵纠结过后就还是走到了院里操持起了家务事。

几人看出赵氏已经有些意动了,连忙又是一阵劝说,虽说当年王平他二姑和赵氏因为婚嫁怄了些气,不过这些年来陶元发东奔西走的也渐渐让赵氏认可起来。

心口这股气也就慢慢散了,春节的时候二姑一家来拜年,那天赵氏笑的也是极为开心的。

如今只不过过是长辈有些拉不下脸罢了。

可是一方主动了,要是另一方不回应,这亲情也容易被时间给消磨了。

在一家人的接连劝说后,赵氏也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既然要去二姑家,总得给二姑去个消息,这次王祥也好不容易能回到家,又是王平得进白鹭院的大喜事。

王老头虽然高兴但也不打算大摆宴席,既然打算一家人聚聚,镇上的大女儿家还有三女儿一家也不好不招呼。

天色渐渐黑了,王平吃完饭就回茅屋里读去了,练字也是不能耽搁的,今天起大早去县城倒是耽搁了,眼下也只好点灯把差的东西补上去。

家里的屋子已经不够用了,王平已经七岁的年纪,也不好再跟爹娘住一块,可家里又空闲的屋子。

王老头一合计,就让家里的俩儿媳还有赵氏何氏挤在了一起,女人家的身子小,四人一间屋子有点挤倒也能住。

王平则是因为读的好处被王老头分配到了两个姐姐之前住的屋子了。

这个决定大家都欣然答应,一脸的理所当然。

王有发王英雄两兄弟还有王祥三人则挤到了一个屋子,炕头边烛火微微摇摆着,王有发两兄弟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以后的事。

一旁的王祥侧着身子听的满脸通红带着笑一脸甜蜜的睡着。

“老二,时间不早了咱们也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刚才出去瞅了一眼,平儿那屋子刚吹灯了。”

“这么小的年纪学到了这个时辰,这读也不容易啊。”

王英雄披着衣服起夜回来,刚推开门冷风就钻了进来,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呼……”

王有发转身吹灭了身旁的烛火,夜色渐深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

王有发早早的就坐上驴车往柳乡镇镇的路上,王英雄和王老头则开始了一如既往的胰皂制作工作。

经过昨天一家人这么一算,银子的压力又久违的出现了几人的身上,这天还没亮,两人一人研磨着猪胰子,一人搅拌着草木灰,不一会的时间就叠起了一大堆的胰皂。

眼下虽是开春,天气还是有点凉的,烧火炕的草杆都是去年秋收时留下的,本来王老头想着留一部分直接在田里烧了的,可被王平劝着留了一部分。

剩下的草杆倒是起了大用处,在冬天时火炕烧去了一部分,现在也还剩下一些。

为了能趁早变干,卖更多的钱,王老头稍稍的烧了一些草杆,就让王英雄将制好的后院搬到了后院的一个小土炕上。

这土炕也就半人高,四周还有通风口,是冬天养的地方。

刚把东西搬进去不久,王祥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爷爷,爷爷,长贵爷爷带着一帮人来了。”

王老头一惊,也顾不得制作了,赶忙摆手让王英雄停下后,就把制作好的胰皂直接塞到了王祥怀里,让他抱去王平屋子里。

王平今早卯时便起了,又在院里做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动作,才回到屋子了看起了。

王平是读种子,这是整个王家庄都知道的事了,老百姓们对读人有一种天然的滤镜和敬畏,所以王平读的屋子也没人敢进。

就算在家里,赵氏几人每次送水食也是极为小声的。

等到王祥带着一大筐的胰皂敲门走进王平屋子,王平的眼神都带着些许错愕。

“堂哥,你这是?”

“平儿,这胰皂放你桌底下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就把胰皂往桌下一搁,随意的拿了些东西一遮,又飞速的跑了出去。

王长贵带着几个王家庄有名望的老者来找王老头的目的也没别的,之前因为火炕的事得到了朝廷嘉奖,就连王家庄今年的亲事都成了好几对。

这不说王家庄,那在十里八乡那也是头一份,这种荣誉可必须得记下来,好让后人瞻仰。

作为王家庄的里正,王长贵觉得必须身先士卒,就带着人来找上了王老头,毕竟火炕之法是从王老头一家传出去的。

等到王祥追出去的时候,王老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村口,元宵时留下的火堆印还依稀可见,几个老人又是指指点点,又是让村里懂些风水的老人,一阵翻黄历。

最终定在了三天后。

去王平二姑家的日子也只好再往后挪几天了。

这天一早,整个王家庄的男女老少都早早的起了,又是烧香祭祖,又是诵经纳祥,老老少少的跪成一片,望着那个被竖立在村口大树下的石碑目光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