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韩佑在韩府居住的时候,想过自己当官这件事,光是早上起来准时打卡就够呛。

现在韩佑非但要去户部打卡,他还住在城外,骑马就得小半个时辰,完了骑的还是老马倔驴,走一会歇一会。

第二日都快到巳时也就是十点了,韩佑姗姗来迟,哈欠连连。

入了衙署,回了班房,带着软垫来的韩佑刚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补会觉,司徒羽进来了。

这家伙进来的方式既不礼貌也挺礼貌。

说不礼貌,是因为司徒羽踹门进来的。

说礼貌吧,因为这家伙踹门之前还敲了敲门。

“为何现在才到衙署?”

司徒羽沉着脸,和教导主任似的。

“睡懒觉了啊。”韩佑挠了挠额头:“怎么了。”

“你如今已算在户部当差,岂能如此胡闹。”

“不是你说的吗。”韩佑不怒反笑:“在浪费时间之中找到乐趣,就不算是浪费时间,我才二十出头,正在长身体的年纪,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

“胸无大志!”

司徒羽没走出去,而是回身关好房门:“你这般懒散,如何能办好陛下交付你的重任。”

韩佑嘿嘿一笑:“那我该怎么办,比谁来的都早,比谁走的都晚,明明不懂户部的公务还要埋首案牍,时不时请教其他官员户部公务?”

司徒羽转过身,微微皱眉:“你这话…似是别有深意?”

“没什么深意,只是不想让大家紧张罢了,我这天子亲军明明就是过来混几日就离开的,弄的好像要扎根在这里似的,我越忙,越认真,诸位大人就会越紧张,越会猜忌,这也就罢了,要是让张同举与华琼二人胡思乱想歪打正着了,岂不是麻烦。”

司徒羽瞳孔猛地一缩:“为何突然提及张、华二人?”

韩佑一指门口:“我最不喜欢拐弯抹角来回试探了,慢走,不送。”

司徒羽笑了,坐下身:“不错,你来户部目的,孙大人的确与本官说了,本官想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猜。”

“天子亲军…”司徒羽表情复杂:“果然高深莫测,好手段。”

韩佑耸了耸肩。

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他很好奇户部这群家伙到底几点下班,就问了门口衙役,衙役说走的最晚的一般都是司徒羽,昨夜孙守廷走的也很晚,俩人在正堂之中一直待到了子时。

还有昨夜回到四季山庄后,韩佑又问了北门御庸,小胖子说如果孙守廷在户部有心腹的话,那必然是左侍郎司徒羽,所以韩佑才认为孙、司徒二人通了气。

司徒羽不但笑了,笑容还带着些许几分满意的意味。

“陛下登基后,外人皆不知道仪刀卫还未废除,外界知晓你这统领后,只知还有一个叫做陆百川的宫中牙将,那人也是与你这般,整日看着仿佛闲人一般闲散无事,想来这便是你们仪刀卫行事与众不同之处了。”

韩佑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这闲是装的,大川儿那闲…他是真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