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走后的几天,京城可不平静,沈月瑶仗着皇商的名义,把手伸到了商界的各个领域。

偏偏那些巨商还动她不得,她身上毕竟还有一个皇字。

要是动了她,往小了说,不过是商贾之间的争斗,但是要是被用心之人利用,恐怕就得担上一个藐视皇家的罪名了。

这些商人都鬼精鬼精的,没人会去当这个出头鸟。

不过一直这样当缩头乌龟也不是办法,总不能看着自家产业一步一步被蚕食吧。

于是乎,一群巨商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其中一个身材微胖,眼中闪着精光的商人杜万财发言:“其实,无论那沈月瑶那个女人手再怎么长,我们在各自领域的地位也依然是不可撼动的,无非就是让些蝇头小利罢了,最重要的是,那位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着杜万财伸手指了指天。

有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眉毛一弯,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我们自然是比不上杜员外,乃是京城首富,对杜员外来说,无非是让些蝇头小利,对我们来说,那可是割肉放血啊。”

杜万财没有理会那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而是对着所有人说:“前不久的那一战,我们中大多数人都没有遵从朝廷的号令,慷慨解囊,如今上面秋后算账,我们这时再计较这些蝇头小利,不是太愚蠢了吗,我们要让上面看到我们的忠心”

“那依杜员外的意思是?”有人问道。

“先各自稳住,再徐徐图之。”

这些商人之中,有人面露难色 在内心里嘀嘀咕咕:“这不是屁话嘛,能稳住才怪呢!”

有人赔着笑脸:“杜员外说得好,不过我愚笨,一时间竟听不出杜员外的意思,不知杜员外可愿意指点迷津?”

杜万财笑而不语,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人脸都笑僵了,杜万财也不置一语。

这群商人都心怀鬼胎,每个人都不希望对方好,有机会甚至要踩上一脚,现如今因为外力不得已地绑在一起。

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全心全意地合作呢。

其余商人不知道的是,早在沈月瑶被召入皇宫出来的那一刻,杜万财便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秘密上门拜访了沈月瑶。

巨商会议结束了,众商人垂头丧气地从包厢中走出,聊了半天,还是没有解决方法,或者说,是谁都不愿意被人当枪使,都在推诿。

杜万财走出了包厢之后,没有马上回府,而是下了马车去逛了京城的各个卖胭脂水粉的店,说是要为夫人挑选诞辰礼物。

马车转到了胭脂馆,一个身着麻衣的女人一看杜万财,就知道这人恐怕是个大主顾,马上将人迎了进来。

麻衣女人为杜万财介绍商品。

“杜老板,这胭脂可是上等的好货,您看看,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杜万财眉头微微一蹙,“也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喜欢,毕竟是她的诞辰,我得认真一些挑选,劳烦沈姑娘再为我介绍一些其他的货物。”

麻衣女人连忙拿起了另外一盒胭脂。

“这盒胭脂,就是我家主人都爱不释手,据说这盒胭脂里加了江南的珍珠呢,抹在脸上可以美颜养容。”

杜万财心下了然,“那就麻烦沈姑娘帮我把这盒胭脂装起来了。”

说完杜万财便离开了胭脂馆,上了马车。

不远处,几个人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跑到了一个穿着上好面料的男人面前:“主人,杜万财驾着马车逛了全城的胭脂店。”

那男人眼睛微微一眯:“那杜万财是个怕老婆的,据说年年会逛胭脂店为他老婆挑选胭脂……”

杜万财将全城的胭脂店都逛了一遍便驾车回府了,在马车上,杜万财撑着脑袋思索。

第二日,听说杜夫人因为身体偶感风寒,所以取消了诞辰宴会。

而此时,一架不起眼的马车摇摇晃晃走在官道上。

京城首富杜万财此刻正坐在这辆马车内,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