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都没打开,半晌内,马车内只传来一声女子的清冷嗓音。

“知道了,那就出发吧。”

连同张玘打声招呼的兴致都没有,可以说是高傲到了极点。

好在张玘并未动怒,倒是一旁张玘的那些护卫们都皱紧了眉头。

“这位褚家小姐,未免有些太过倨傲了吧?”

其中一位护卫小声嘀咕道。

在他马背上的青嵩忙小声附和。

“就是就是。”

看不起他家公子,为何还要来结这门亲事了?

还有那个褚家公子,有本事你别来送亲,直接抢亲啊?

那护卫听到青嵩的搭话,眼眸一转,在跟着车队行进的时候,又不着痕迹递了几句话,成功从青嵩嘴里套出了不少东西。

虽说青嵩还有一丝警觉,一些关键的东西他并未吐露,但从青嵩给出的这位褚家小姐的信息上,已经足够发现不少让人心惊的东西了。

而另一边,张玘和傅遥光骑马并肩前行。

此刻两人距离马车也有了一段距离,张玘转头认真看向了傅遥光。

“子真,为何你这门亲事定的如此仓促,之前傅老夫人还四处为你相看,我不过离开宛陵几日,你的婚事竟是就定了下来。还是一位,性情如此有意思的千金。”

这位神秘的褚家千金,一看便是娇生惯养出的闺秀。

刚刚隔着车窗,他未曾见其阵容,但可以嗅到马车内的谵岄香的味道。

那可是号称一两千金的名香。

太守府也有收藏,但仅仅只是作为收藏,轻易绝对不会点。

这种香中所需的谵晶片,如今存世的已然不多,且制作法子也已经断了传承,可以说是用一点儿少一点儿了。

这位褚小姐却能在马车内当做普通熏香一般使用,可见其家底绝非普通富庶二字所能形容的。

傅家,居然会为傅遥光定这样一门婚事,这真让张玘有些好奇了。

“是父亲在时便定下的婚事,不过到底家境悬殊,之前祖母一直未曾提起,担心担了攀附的名声。只是,褚小姐信守父辈约定,主动递了婚。傅家上下,自然是欣幸之至。”

说着,他松开缰绳,朝着张玘一拱手。

“张兄,褚小姐并非无礼之人,只是长途跋涉,她总有些疲倦,今日若有不周全,子真在这里代其向张兄赔罪。待回到宛陵后,必设席以待,倒屣相迎。”

言语间,对马车内自己的未来妻子,倒是颇为维护。

张玘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笑一声。

“有何不周全的,子真多思了。对了,你们的婚期定在了何时?我定要上门讨一杯喜酒的。”

“祖母请上师测算过日子,定在了九月十六。”

说着,傅遥光轻叹一声。

“如今两江决堤一事还未平息,各地都有灾民,正好也等此事稍稍平息再办喜事。不然,这城中红白对冲,总是残忍。”

傅遥光这话,说得张玘都是一怔。

因为,他这话,太直白了。

几乎撕开了如今宛陵城内众官员努力维持的和乐现状。

这般犀利直白的言语,可不像傅遥光素日里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