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他们不能过这样的日子?!他们的家人就要像牛马一般被奴役,最后就那么丢了性命。

不少人红着眼眶,死死握着双手。

击鼓到第四十个人的时候,大理寺就已经来人了。

本来,循例来说,击鼓之人都要受刑的。

可这么多人,难道尽数打过吗?

大理寺的人也是犯了愁。

而这时,一个人主动站了出来,说他是带头之人,刑罚加诸在他的身上便可。

十三道刑罚挨过之后,他浑身是血地被抬到了御前,与之一起的,还有那百余人中选出的十个口齿伶俐的代表。

至于其他人,尽数都被暂时看押了起来。

击鼓这件事早就已经惊动了整个皇都,殿内的除了圣上,更有大理寺卿和刑部尚等多位重臣。

以往,都是要由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三司合审过后,冤情奏呈圣上,圣上才会亲见击鼓之人。

但这件事影响太大了。

圣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心里的第一想法,便是怀疑。

两江来的人,难道,是明月奴将他们送来的?

这些人来了皇都,第一件事便是敬天鼓告御状,难道,这也是明月奴的主意?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敬天鼓每次响起,都代表有大案冤案,这更代表底下官员无法为这些百姓们伸冤。

这无疑是为君者的一种耻辱,是对他手下吏治是否清明的一种质疑。

如果这一切是明月奴做的,圣上想,他这个女儿也是个不懂事的。

但是,略微问了几句后,圣上却缓缓放下了疑心。

这群人中,带头的是一个名叫李进的人,也是那个出来挨了刑罚的人。

他虽然重伤在身,只能被抬进皇宫,但是在面圣的时候,他还是艰难爬起身跪在了地上,将一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诉说了完全。

“所以,太守张聘准备炸死你们,是你们提前发现,靠着自己挖地道逃了出来的?”

圣上看着底下这一群人,神色未明莫测。

“是,张聘他们本来想处理掉草民一众人等。可恰好那时庆国公押送粮草即将抵达宛陵,他担心动作过大引起注意,便将我们暂时关押了起来。也让草民等有了活下来的机会。可就算如此,许多同伴在被关押的时候也死在了那里。”

李进想到那些惨死的人,眼眶通红。

后面跪着的一排百姓也是各个都在抹泪,甚至有亲人死在其中的已然是啜泣出声。

“陛下,我们这些人拖着这一口气来到皇都,就是为了让您能够知晓两江的真相啊!两江太守张聘伙同长史卞明瑞等一众两江官员,勾结两江诸多世家,几乎成了两江的土皇帝。这些年来,两江赋税繁重,原本陛下体恤百姓,规定田赋和户赋并不叠加,但两江那帮狗官,他们不仅两种赋税都要收,还都要顶格收,除此之外,更是增加了布匹赋、商赋、伶人赋等各种赋税。这么多年来,他们手中贪污的百姓血汗,又何止数百万两白银,千万两之巨都不足以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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