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酸枝梨木柜子两扇简单的柜门,朝着两边打开,柜子底部散了几件破旧的僧袍,看上去木屑灰尘都不少,应当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人呢?

一个也没有。

站在柜子前面的玲玉站着没动。

高妙珍面上还带着笑,不过片刻之后,她便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

一边问着,高妙珍一边走上前去看。

背后谢馥秀眉一挑,已经猜到了结果。

悬着的那一颗心,立时掉了下来,谢馥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失望,还是紧张。她看了一眼霍小南,霍小南与自己乃是一样的表情。

很明显,木柜里没人。

她扯开略微僵硬的唇角,淡笑一声:“表姐,看清楚了吗?”

“……”

高妙珍没有说话,她已经看清楚了。

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几件破僧袍罢了,空荡荡,没有什么奸夫。

玲玉转过头:“小姐,这……”

不是该有人的吗?看谢馥那么紧张的样子,她们应该没有想错啊。

这时候高妙珍也有些蒙了,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

“怎么可能……”

人呢?

这一个疑问,不仅仅是高妙珍的,也是后面满月的。

刚才不是还有挟持小姐的刺客吗?

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她还以为就藏在柜子里,险些吓得自己没喘过气来,结果是虚惊一场。

满月颤颤地把目光挪回谢馥的脸上,却只看见了一片平静。

老实说,谢馥也有一种从高空踩落的奇怪感觉:人呢?

只是她压住了自己的惊诧,高妙珍没找到人,那才是最好的。

危机暂时解除。

谢馥收回了按在桌上的手指,已经感觉指甲根有些发酸,发疼。

她款款走上来:“表姐,还要找吗?”

高妙珍的脸色很难看,她手腕上的银铃因为她的抖动,也响个不停。

那声音不断地响着。

禅房外,最后一波黑影,也终于离开了。

霍小南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似乎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他紧绷的身子已经略略放松了一些,看向谢馥与高妙珍。

谢馥就站在高妙珍的身前,一张粉黛不施的脸在烛火映照之下,平添了几分明艳。

“时辰不早了,表姐,我看若是要做梦,我们还是回家了再继续比较好。”

高妙珍胸膛剧烈起伏着,被她这一句话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着谢馥脸上平静而嘲讽的笑容,她只觉得像是被人迎面甩了一个大耳刮子!

整个人都变得晕头转向,开口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你以为这一次放人跑了,以后我就抓不到你的把柄了吗!”

“把柄?”谢馥瞥了她一眼,却骤然伸手指着满月,满月脸上的五道手指印还清晰无比,“我自己有什么把柄,我都不清楚,你若能有,记得回头告诉我。不过,你的把柄,还在这里明摆着。”

“你什么意思?”

高妙珍面色一变。

谢馥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更没有半分的怜悯。

“满月乃是我贴身大丫鬟,打狗尚要看主人。我素来敬你是我表姐,自问不曾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如今你平白无故来这么一遭,总归是破坏了规矩吧。”

“哼,到底是谁心里做了亏心事,谁心里清楚!”

高妙珍恶语相向。

呵。

谢馥一笑:“表姐说得不错,是做了亏心事,谁心里清楚。既然此事表姐似乎不想与我多谈,那我只好回去与外祖父多谈些时候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