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气愤地盯着林九娘:

“我明天就要被定罪了,就要死了,你都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他昨晚在牢房里,可都听说了,只要杀了人就要被砍头。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他脑袋再多,也不够砍。

这个时候了,她,她还欺负自己。

刘四郎倔强地不想让自己流泪,用袖子粗鲁地擦了下。

“哟,有火气了?”林九娘嗤笑,“就踹了下你,就跟我发脾气?

刘四郎,你最近的胆子养肥了,是吧!”

“我……”刘四郎涨红了脸,想到自己的接下来的下场,又愤怒起来:

“反正我都要死了,我……我就大声点怎么了?”

说着,气势又弱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小子就没半点火气,”林九娘嗤笑,“是个男人,站起来。

还没到最后的时候,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不想死,就自己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别老想着靠别人!

不是说凶手不是你自己吗?那你自己找出凶手来啊,哭哭啼啼,比个女人还不如。”

林九娘是鄙视的,这小子,整天跟自己,但比木头还木,不懂得任何变通。

刘四郎抬起头来,眼神带着茫然,他自己找凶手?

林九娘的嫌弃瞬间满级,没救了,这孩子。

摇头,“走吧,我跟赵大人申请了下,在审判之前,让你跟这个世界道个别。

多看两眼吧,怕是明天判决下来后,你想看也没得看了。”

刘四郎忘了思考问题,傻傻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

他就要被砍头了吗?

这么一想,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腿猛地抖了起来。

就算是林九娘走远了,刘四郎都没走一步,傻傻地站在原地。

脑袋里就一个念头,他要被砍头,要死了。

林九娘回头,看到刘四郎那呆板的样子,叹气,果然是榆木脑袋,没救了。

走回去,粗鲁地拉上他,“发什么呆。

走了,在你最后的日子里,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我都满足你。”

刘四郎满嘴的苦涩,踉跄地跟着她走,而自己脚下的镣铐,发出了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也就是这声音,刘四郎低下了头,双眸红了起来。

他要是这时候说出脑子的出处,找到人为自己作证,他还能洗脱杀人犯的嫌疑吗?

等出了衙门,街上议论的声音在逐渐增多,他的头低得更低。

听着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说着杀人犯的话,他的拳头忍不住紧握起来,脸也变得越加惨白。

林九娘像是没察觉到这一切似的,拉着刘四郎避开,指着街上稀稀拉拉的小摊子:

“想吃什么,我都满足你。”

“糖人?”

“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