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久一进去,“大夫我们着急赶飞机,就不验血了,您给开个退烧针吧。”

大夫开了针低塞米松,舒若申去交钱,久一拽住他衣服,“不要看病,不要打针。”

“你听话。”舒若申安抚她一下去交款。

大夫在一旁说,“都39度了,听你老公的话吧。”

舒若申很快回来,带着久一去注射室。

护士说“躺床上,把裤子脱了。”

“不要……”

“美女她头晕,就这样站着打针,您看行吗?”舒若申商量着。

“我不要打……”

“你再不听话,我可…”舒若申压低嗓音,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久一不再出声。

“行吧,那你们快点。”护士道。

久一靠在舒若申怀里,舒若申把她的裤子褪到膝盖,又站直身体抱住她。

随着护士进针,久一紧紧抱住舒若申,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她抬起头看他,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疼……”

她跟舒若申在一块,还真是爱哭呢。

“好了,马上就好了。”舒若申接过护士手中的棉签,按压了几分钟,给久一穿好裤子,带她离开。

他开车绕了几圈,最终停到了酒店不远处。

时间将至,他们又找回了各自的身份。刚才亲密的状态,一瞬间回到原点。

舒若申又给她测了温“还是打针来的快,半个小时就降到3度了。”他自言自语,好像她的退烧,非他所愿。

久一看着窗外发呆,曲成快到了,所以她应该期盼呢,还是畏惧呢。

“我的机票是明天返程,但不知道曲成怎么安排。如果没有什么事,你明天就在酒店休息吧。”

“给我定的也是明天走,我会让小杨帮我改签,跟曲成一起回去的。”

久一没了之前赌气般的跋扈,反倒是有问有答,面如死灰。

“好,不管哪天走,把身体养好。这个针只能维持9小时,如果又发烧,让他带你去医院抽个血,看看是病毒还是细菌。”

这些话,是从前他们带汪赫词去医院的时候,久一告诉他的。如今变换了时间地点身份,竟变成了他对她的嘱托。

“好。给我根烟吧。”

舒若申递给她一支烟,帮她点。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都没再说话。

当年谈完钱和工作,他们很平静说好了分开。

最后一个晚上,久一看着他呼吸均匀的睡去,紧紧的搂住他。

曾经他们都是相拥而睡的,不管久一怎么说睡不着,舒若申都不会放手。

最后一晚,她只能望着熟悉的背影,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哽咽了好久,久一忍不住抱着他,抱住那个为她瘦了30多斤的宽大的身躯。她知道,这次他们真的要分开了。

她不知道,没有睡着的舒若申,此时泪水也湿了床单。

第二天,久一在他上班之后就搬走了,自此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泪眼,以沉默。

这次出差的插曲,本就是南柯一梦,如今梦醒的时候到了。

时间如流沙从指尖滑落,正午的太阳逐渐西斜,久一吐出几个字“回去吧,该回去了。”

舒若申没有说话,默默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