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看着谢暄的眼神,最终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嫁。”

谢暄说道:“北羌人纠结了铁龟、色嘛人,率军五十万,正浩浩荡荡朝大启的西南边境而来。”

林司念一惊:“北羌人一直盘踞在大启西北,怎会突然攻打大启西南边境?难道是跟铁龟色嘛人有所交易?”

谢暄沉思片刻后说:“本座已经派出了探子,但是想要知道原因,还需要时间。”

林司念问:“要多久?”

谢暄抬头,疑惑的看向林司念,显然不明白林司念为何对这件事如此的上心。

林司念显然是看出了谢暄的疑惑,她说:“我二哥常年驻守西南,一年前大启与铁龟、色嘛一站,打的两个蛮族落花流水,虽然我二哥在那次战役中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能保西南十年安稳,也算是给了大启一个交代,

可是那些蛮族怎么可能如此快的卷土重来?”

谢暄道:“你是觉得有人从中作梗?”

林司念点点头,她说:“我怀疑是北羌人从中作梗,而且,我上次顾景安与北羌的那一战,如今想来,也很是奇怪。”

谢暄问道:“如何奇怪?”

林司念说道:“两军交战,以砍取敌方首颅为战绩,一般情况下,取敌方首颅超三成,敌方才有投降的可能,但是顾景安与北羌的那一战,我们大启折损不到一成,至于取敌方首颅是多少,战报上并没有详细说,只说取对方两名大将的首颅,利用擒贼先擒王,逼着敌方签署降,割让了两座城池。

前些日子,我原想去一趟雁门郡,因为一些原因,行程被迫取消,不过我提前派出去的那些探路的人,却早已经赶到了雁门郡。

他们不仅去了雁门郡,还去了北羌割让的那两座城池。

可他们发现,那两座城池压根不是大启的官员在治理,依旧是北羌人在管理。

大人,如此种种,您不觉得顾景安与北羌的那一战有些奇怪吗?”

谢暄猛地一惊,他问林司念:“雁门郡几月进入冬季?”

夏季粮草风声,北羌人一般不会南下抢劫,可一进入冬季,草原上的草枯了,一望无际,北羌人就会南下抢劫,雁门郡就是他们需要过的第一个关卡。

林司念说:“八月。”

林司念曾经两次跟随林老将军北抵羌人,对那边的环境有所了解。

谢暄脸色一变,说道:“不好,西南大军,只怕是个幌子,他们真正要做的,是割让给大启的那两座城池出发,一举攻入雁门关。”

以往那两座城池属于北羌,所以大启一直派人紧紧地盯着那两座城池,可如今那两座城池名义上归于大启,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两座城池的动向。

北羌正好可以抓住这一点,以那两座城池作为据点,一举进攻大启。

谢暄一拍桌子,怒道:“北羌人好毒的一条计谋,本座必须尽快进宫面见圣上。”

林司念也知道这件事的紧急性,起身相送:“好,不过下次还请大人走正门,而且,不要再这么晚到访了。”

谢暄朝她微微一笑,丢下了一句:“本座会帮你搅黄你与安王的婚事。”

说完,一个纵身,跳下窗户,不见了人影。

林司念轻叹一声,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谢暄想搅黄她与安王的婚事,用的不过是老皇帝的猜忌。

如今西南不安,说不定很快西北也会再起战事,朝堂无大将可用,建朔帝自然会想到她。

她如今无父兄,无丈夫,又是个女子,对皇权最是无威胁。

可若是跟安王成了亲,那她可就是安王的人了。

皇权最怕的,就是有人跟他争权,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儿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