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才在湖心亭内,曾隐约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谢馥对后宫之中的事情并不好奇,对奴儿花花这个名字,所知也不多,只知道似乎是番邦进贡来的美人。

可没想到,竟然恰好是鞑靼来的。

脑海之中不由得飞速地闪过一个影子,伴着银鞘闪烁的光泽。

摇摇头,谢馥自我否定了一下。

葛秀不知谢馥到底在想什么,瞧着她思索的模样,倒有些好奇她要干什么:“那你是觉得这人有什么不妥?”

“并没有。”

谢馥瞧着葛秀一脸迷惑的表情,不禁莞尔,道:“不过或恐有些想法,可也跟咱们没太大关系。时辰不早,我们来日在聚吧。”

“好,到时候你可不准失约啊。”

葛秀也没多问,笑着跟谢馥定下了几日之后再拜访的约定,便入了自家的轿子。

谢馥这边,满月与霍小南也赢了上来。

出了皇宫地界,到了大道上,便能瞧见玉辇纵横,金鞭络绎,宝盖香车,一片繁华。

落日的余晖从西面洒下,在长长的街道上铺下了一层碎金。

高拱异常疲惫地倚在案后的太师椅上,盯着面前的空白奏折,有些出神。

房外的窗下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高福的轻声问好:“二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劳管家挂心了。”是谢馥,“听闻外公今日回来得尚早,我来请个安。”

“您里面请,大人正等着您呢。”

接着人从窗下走到正门前。

“大人,二小姐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高福引着谢馥进来。

谢馥当前便是一礼:“馥儿给外祖父请安。”

高拱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谢馥,皱纹横生的一张脸上,是与往日不同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透着一种隐藏的担忧,又像是透过谢馥,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三分的恍惚从他眼底划过。

继而,高拱长叹了一声:“今日入宫,我听闻了一些消息,你还好吧?”

身为当朝首辅,位高权重,在宫中自然也耳目众多,即便是高拱自己不培养,也有无数人自己来投奔。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高拱就是一棵大树。

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有几件与谢馥息息相关,早就有人将消息报给高拱了。

只是谢馥根本没想到高拱竟然直接问这句话,她并没有觉得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顶多有些微的影响罢了。

所以回答的时候,谢馥唇边还带笑。

“外祖父不必挂心于我,虽出了一些意外,但是幸得有太子身边的冯公公相助,所以无事。”

所谓的“意外”,也就是寿阳公主的那一件事,谢馥答得简单。

可高拱眼皮都没怎么抬一下:“冯保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