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暖和陆乘风谈妥后,又来到了‘庆云中医馆’。

虽然孤风一再提醒,让她最近减少和王德海的接触,避免祁夜那边起疑。

不过,她倒是觉得,如果这样就能引出祁夜,她不介意当那个‘诱饵’,偏偏要去王德海那里刷刷存在感。

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庆云中医馆’一如既往,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江遇暖照例从后门,直接来到了王德海的茶室。

王德海穿着灰袍,竖着发冠,难得将仪容整理得利落抖擞,早已等候多时。

“师父,您来了,徒儿给您敬茶了。”

老人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西湖龙井,颤颤巍巍的,就要‘噗通’一声跪在蒲垫上。

江遇暖赶紧去搀扶,“行了老头儿,说了多少次,你我师徒二人,不必讲究这么多礼节,心意到了就行了。”

这几年,但逢两人见面,王德海二话不说,必然跪她,给她都整得有点‘下跪ptsd’了,担心这么白发苍苍一个老人‘啪’一下跪她,膝盖磕坏了起不来可咋办?

“得跪,真得跪啊,不跪不足以表达我对您的崇拜和尊敬……”

王德海捋着胡子,还沉浸在昨天对江遇暖高超医术的震撼中,“师父,你昨天那招‘刮骨疗法’,实在让我大开眼界,这就是华佗活过来,那手法也未必有您稳!”

江遇暖接过王德海递来的茶,在茶桌前坐下,随口问道:“我昨天走了之后,那韩佩佩的情况怎么样?”

“您走了之后,那女孩儿当真就在您说好的时间内醒来,一分一秒的误差都没有,韩春望高兴坏了,连连给我磕了好几个头。”

“不过,刚好那些院领导带着祁夜的助理来考察,这事儿就被张桂平邀了功,据说医院那边还给他升了职,我估摸着祁家和第一人民医院要有合作了。”

王德海事无巨细的汇报着昨天江遇暖离开病房后发生的事情,然后谨慎的朝女人询问道:“师父,你说这件事情,要不要找祁家澄清下?‘刮骨疗法’是何等精妙的医术,却被张桂平这无知狂徒冒名顶替,我实在是不甘心!”

“不必。”

江遇暖抿了口茶,似笑非笑道:“咱们已经被祁家盯上了,就算不澄清,迟早也会真相大白,不急于这一刻。”

王德海听江遇暖这么说,便也没再坚持。

毕竟,师父有师父的打算,他这个做徒弟的,只需要闷头执行就是了。

“对了,师父,之前你让我留意的‘绛珠草’,最近开始在市面上出现了,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先下手拿到?”

王德海继续询问江遇暖的意见。

他口中的‘绛珠草’,又被称作‘起死回生草’,是长在喜马拉雅之巅这种极寒环境下的草药,几十年才出一株,花期比昙花还短,只开半个时辰,药用价值非常高。

上等的‘绛珠草’,必须是在花开的状态就被及时采摘,难度过大,以至于这十年之间,才出现了这么一株。

五湖四海的人,对这株草趋之若鹜,最高时被炒到了两百多万,但后来又不翼而飞。

江遇暖这几年,都在研究一种可以攻克癌症的药物,正好就需要这味药草。

如今,珍贵药草又出现在市面上,她自然是不想错过的!

“在谁的手里?”

江遇暖眼眸收紧,迫不及待的问道。

“据说现在,这株草正在黑池一带一个莽夫手里,这莽夫具体是谁,我还不清楚,但那家伙放出消息,要在地下赌场‘泰安会’,搞个什么竞拍,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