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燕亭里,太子忧心忡忡。

太子道:“日前御花园里,父皇借煮茶说了新旧之事,大家都纷纷猜测他有退位的想法,以致近来朝廷局势紧张,哎。”

闻君衍道:“太子是储君,眼下要处理好政务,不落人把柄。”

太子叹了口气,“我也清楚这点,可如今朝野浮动。昨日西南发来洪涝急报,理应立刻派钦差前往,却因为利害之争,迟迟没有人选。”

闻君衍眼眸微暗,七年前与天启国的交战也在西南。

闻君衍道:“太子可有收到西南官员的禀信?”

太子摇头,“自七年前一役大败后,父皇便不再让我插手西南之事,这两年连信件都少了。”

想必安插的亲信已经被拔除得所剩无几。

闻君衍道:“西南之事,太子暂时静观其变,或许……另有隐情。”

“可洪涝已经淹没西南其中两地,你让我如何静观其变。”太子心急如焚,“只可惜西南没有本宫能用的得力干将。”

闻君衍想到牢里的人所说,“眼下去往西南的人,必须由圣上钦点,太子千万稳住。”

“端王已经推举了自己的人。难怪民间都说,他比本太子更关心百姓。”

“皇上对太子在西南有戒备,太子不争才是争。”

太子点头,叹息,“也只有你全心为我谋划了。”

“太子言重。”

“怎么样,让你在京中谋个一官半职的事考虑得如何?屯田员外郎的身份是低了点,但只要有机会,我就把你放到身边。”

闻君衍苦笑,京城恐怕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行了行了,每次让你在京中谋职就这个样子。说起来,你府上那个舒云澜挺有意思。”

闻君衍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闻君衍从观燕亭出来,却见挽月一脸担忧在小门口拔头晃脑,身旁不见舒云澜的身影。

“你家夫人呢?”

挽月当即有些着急道:“夫人被长公主叫走了,可现在都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出来。”

闻君衍当即快步折身又往内院。

挽月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二爷怎么像是从长公主内院出来的?而且畅通无阻。

舒云澜足足跪了一个时辰,长公主见她神色没有丝毫动摇,才从架子上挑了一盒茶叶给她。

长公主道:“这茶,你回去好好喝,往明白了喝。”

舒云澜接过茶,疑惑不解,长公主却没有再多说。

“你回去吧。舒云澜,好自为之。”

舒云澜起身,膝盖早已疼麻,踉跄地走出去。

闻君衍躲在暗处,一路看她忍着疼,硬装作没事回到宴会里。几次想现身,可人多眼杂,终究还是忍住了。

舒云澜重新回到宴会上,闻修仪着急询问,“怎么样,长公主跟你说了什么?”

舒云澜淡声道:“不过是寻常话罢了。”

“舒云澜,我是你夫君,你连我也瞒着?”

舒云澜嘲讽地看着他,闻修仪看着她的目光,哪里有半点爱意,只有最生疏的冷漠。

闻修仪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舒云澜可能根本从未喜欢过他?

“舒云澜,你方才是不是故意算计我的!”

舒云澜道:“世子想怎么想便怎么想。”

“你,回去我定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娘,到时候看你怎么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