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阴阳之事,被个大哥罩着,得了自由之身。

这几年在这边,摆地摊炒河粉,勉强生活,见过太多的冤魂。

有身体五脏六腑被掏空鬼。

有持枪的卡拉米,压着逃跑几个猪崽到我这吃饭。

却不知压回来是报仇的冤魂。

吃完饭没多久,被撞死。

“又有猪仔跳楼了。”

凌晨,天还没亮的,在路边支了个摊儿,砰的了一声,听到了巨响。

这种事,太常见,我洗了洗锅。

“大哥,能不帮个忙,借个电话用用,我从夏国被骗来的了,想打电话到大使馆救我回去,求你了,等见到家人,一定会报答你。”

我抬起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身是血,眼睛透着慌张和哀求。

“别急,坐一会儿,慢慢的打。”

“谢谢,怎么就打不通呢。”中年男人双手颤抖着,接过电话慌忙的按着。

半天依旧是忙音。

“时间还早,要不你跟家里面打个电话试试。”

“好。”他坐在凳子上,忙的又开始按键,三声之后通了。

哭着诉说这边的遭遇。

让家里不要担心,遇到了好人,已经逃了出来。

我炒了一碗半生的饭,端在了桌子上,中年男人通完话,全身还是颤抖着。

“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谢谢。”中年男人眼睛红彤彤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全都是谢意。

接过筷子,往嘴里面扒饭,吃着吃着泪流满面,诉说自己的遭遇。

他一个小老板,近几年,经济不怎么景气,公司被拖垮,欠下巨大的外债。

走上绝路时,缅川这边打过来电话,说那边有单子,希望能到见面洽谈。

缅川很乱,都知道,但没办法,只能抱着态度去试试。

没想到还是被骗。

被打了几天几夜,让家里面筹钱换人,受不了,趁看守没注意跳了下来。

哭着又笑了。

狠狠的扒着碗里生米饭。

我默默的点了一根烟,摆在桌子上,烧几张黄纸。

两根筷子放在桌子上,中间倒了点水。

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你也别想报仇,这些人杀不完,留下的后人解决,回家看看,你老娘年龄也大了,别留下遗憾。

跟着水往东走,别回头。”

“不行。”中年男人看着桌子上的水,眼里非常纠结,摇了摇头:

“你是个好人,有些事不能没有希望,就不去做,正义需要伸张,如果我娘,电话打过来,你就说,别等了,儿子下辈子为她尽孝。”

“阿林,看什么呢?来份炒粉。”

“东哥。”

坐凳子上遛狗的男人,把钱包甩在了桌子上,满脸豪横,身边还跟着两个背着枪的卡拉米。

“怎么,有些意外,等会坐这里聊,有些事想请你帮忙,不急,你先炒,只有你这有家乡的味道,别的都差点劲。”

此人是东哥,开赌场的,在这片很有实力,几年前就是他保我出来。

做好之后端了过去,我坐在了旁边,东哥拿着筷子就开始嗦粉:“你小子,这段时间还尿血不。”

“还是那样。”我皱了皱眉头,师妹扎了那一下子至今都没好。

“当年给你找了个赌鬼肾源,你心善不要,结果这家伙转眼就卖给别人,最后还是死了,男人什么都能不行,不能肾不行。”

“最近南边园子,五爷出了点事儿,这边的降头师,阿赞,不敢接,哥我想往上面爬一步,就只有这次机会,怎么有兴趣吗?”

“南边那园子是缅川最凶的地方,敢在那边动风水的先生,基本上都惨死,我这个……”我犹豫着。

“别先拒绝,你不在找被雷劈死的古尸,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把这事解决,以那家的实力应该能做得到。”东哥带着大金表的手拍了拍我的肩:

“你国内的事我查过,能杀18个人的亡命之徒,甘心在这儿炒河粉,身背血海之仇,错过了就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