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涛的人便找到昨晚徐匡关押符忆的那所货仓,只是他们到时货仓里头已空无一人。

姜启贤和马新阳闻讯赶来,法医也在现场取证做鉴定。

当面对地上那大片血迹时,姜启贤那如焚烧的心口不止一次被撕裂,如果这真是符忆的,那他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残忍?

一旁的民警引导姜启贤上前,指着地上一只女士休闲鞋要他指认,“姜先生,法医证明这摊血迹是昨晚到今天早上的时间段里留下的,估计就在昨夜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您仔细看看有没有您熟悉的物件。”

姜启贤屏着呼吸俯身,颤抖着双手取来那只似曾相识的鞋子,咬着牙关却发觉颤抖的喉咙哽咽得发不出话来。

马新阳一眼就认出了那只鞋子,就在几天前,他陪着符忆的时间里她正是穿着这样的鞋子。

马新阳悲痛的在姜启贤身后喊出,“是符忆的,那是符忆的鞋子,昨晚上她竟然被徐匡关在这里。”

姜启贤欲哭无泪,他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抬头呆望着马新阳。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符忆她不会有事的。”

马新阳泪光闪烁,蹲下身扯着姜启贤的肩膀,指责着,“姜启贤,就算你有先见之明想让她不受到牵连,可是结果呢?她还是因你而死。你救得了大家,可你为什么却救不了她?”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姜启贤悲痛中怒吼,“就这一摊血又能证明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启贤恼火的把马新阳推开,站起身,说,“给我找,她人一定就在附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分头找。”

涛发话下去,众人便又分头行动。

接着涛上前安慰,“启贤,你放心,我会发动全部警力直到把人找到为止。”

姜启贤含泪点头,他自己也不能懈怠,转身出门寻找线索。

地上的马新阳苦恼的自语着:“怪我,也怪我。符忆,怨我没能劝你回老家去,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走出了货仓,前方几百米是茫茫大海,身后是一片防风林,而附近则是那脏乱的垃圾站。

符忆到底上哪去了?

看着地上那大片的血迹,那样一位弱小女子估计已经虚脱的无力逃跑了,她一定是被那帮歹徒送到哪处藏起来了,还是他们已经把她的尸体扔向大海?

姜启贤没敢往下想,既然涛手下有人手,那翻遍这块地皮必定能找出她的下落。

姜启贤低头无意发现长着稀疏杂草的沙子路上有模糊的深色印记,他俯身用手拭摸,虽然那暗红色如尘土一般,一撮便碎,但这仿佛和符忆有关。

他仔细查看,他的侧方不远处仍有几粒,难道这是血迹?姜启贤欣喜,至少沿着这个方向寻找不至于太盲目。

追随那几粒可疑印记,姜启贤朝那小型垃圾站而去。果真有了大发现,就在离垃圾站几米远的地方姜启贤再次发现了几滴暗红的液体,这次他能清楚的辨认那便是血迹。

正如姜启贤料想的一样,就在徐匡离开不久以后,货仓里头那两名歹徒见符忆的气息越来越弱,按着徐匡的吩咐,他们便割断绳子,抬起符忆往垃圾站方向而去。

走到那几个高大的垃圾箱跟前,那俩人打开唯一有盖子的第二个箱子,将符忆的身体往里头一扔。

符忆就如一只被煮熟的虾子,卷缩着身子落到圆形垃圾箱底部。

她身体上的血液仍在冒出,而她已全无了知觉,只任阴暗腥臭的大盒子将她囚关在黑暗的世界中。

盖上垃圾箱的盖子后,那两名歹徒猜想这种情形她也马上就该断气了,于是他们便拍手放心离开。

姜启贤沿着地上血迹的牵引来到垃圾站旁,那几个高大的垃圾箱仍立在原地,周围废弃的杂物及垃圾的凌乱也纹丝不动。

当走近时,在两个垃圾箱的夹缝处姜启贤发现了符忆的另一只鞋子。

姜启贤拾起那只鞋子后目光激动的直视那几个垃圾箱,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姜启贤挪步走到第二个有盖子的垃圾箱面前。

看着那个盖子姜启贤的心屏住呼吸,一边他很欣喜,一边却莫名的好害怕。

他欣喜当他掀开盖子后里头躺的正是符忆,而同时他却好害怕里头躺的则是符忆的尸体。

他的心好慌,好无助,他恨不得急冲上前,可却有股恐惧绊着他的脑部,迟迟没有向肢体实施命令。

姜启贤的手在颤抖,他从没经历过这种恐慌,可既然已经十拿九稳符忆就在这里头,不管是生是死他都必须拿出勇气来,掀开盖子。

姜启贤一咬牙,紧握垃圾箱盖子,一抬手把那较大的盖子移开。

他迫不及待的往里头一瞧,完全出乎意料,里头没有符忆的身影,空空荡荡,连垃圾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