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寒轻哼了声,忍着没怼回去,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

温暖大约猜到神往的心思了,一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挣了整手腕,没半分用,她也顾不上这会儿多解释什么,只对神往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

神往笑了,朝着她走过去,无视周不寒黑沉沉的脸,抬手轻捏了下她的脸,“傻瓜,这话不是该我对你说吗?乖乖的和周公子去,我等你回来,连根头都不要被别人碰到。”

“好”温暖柔情回应,两人四目相视,都是痴痴缠缠的味道。

周不寒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掌心,真当他是死的啊!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更是直接懵了,这算什么?明明温暖和神往难分难舍是一对,可手却被周不寒牢牢牵着,而且还摆出一副被戴了绿帽子的脸色,然而又隐忍不,哎吆喂,这扑朔迷离的关系看的他们那个纠结啊!

钟翰林硬着头皮走过去,笑嘻嘻的催道,“公子啊,你不是要陪温小姐去楼上吗,快去吧,神公子这里,还有我呢,我正好有事想和二公子聊聊,你们且放心的去吧”

周不寒点了下头,暗暗用了点巧劲,终于把她拉走了。

到了二楼,另有一番天地,没有宴会厅里的热闹,却不显清冷,幽静的像是忽然从人间跃入某处无人造访的深境密林,假山流水、青葱修竹,在温暖面前犹如展开了一副画卷,让她一时怔然,连自己的手还被人家握着都忘了。

就这样相携着往里面,穿过一处处巧夺天工的景致,在一棵树下,温暖顿住了脚,不是她大惊小怪,实在是她头一回见有人在室内能种出这么高的果树来,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最新奇的是上面还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看着很喜人。

周不寒见她抬着头,眼眸亮,古怪的想了下,解释道,“这是从国外引进的一种树种,其实并不适宜帝都的环境,不过樊老爷子喜欢养花弄草,就找人运了一棵回来,倒是让他伺候活了,你喜欢?”

温暖下意识的点点头,周不寒道,“那好办,我让人给你再运几棵回来。”

他说的很自然,仿佛这么对她是一种习惯,他自己不觉得突兀,可温暖浑身都觉得不对劲了。

她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他,斟酌着用词,“多谢,可是不用麻烦你”

周不寒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看你还怎么拒绝!

在他眼眸灼灼的注视下,温暖还真是有些词穷,“那个,你不是说并不适宜在帝都生长吗,我不会侍弄花草,所以运来我也养不了,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周不寒扯了下唇角,“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侍弄。”

温暖皱眉,“你会?”

“不会!”

温暖被他毫不犹豫的语气刺激的噎了下,然后没好气的道,“你不会还侍弄什么?”

“我可以学,我跟樊老爷子还算熟,跟他学一下,他肯定不会拒绝。”周不寒说的理所当然。

温暖却心里暗恼,恼自己刚刚干嘛说喜欢?看吧,又生事端!她咬了下唇,声音生硬的再次拒绝,“真的不必麻烦你这么做,我看两眼就行了,并不是多喜欢种自己家里。”

“真心话?”周不寒压根不信,她分明就是不愿欠自己人情,这个可恶的女人,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希望自己主动示好,现在他都这么献殷勤了,她却还不领情!

温暖违心的点点头,“真的,所以,你不用”

她还没说完,就见周不寒忽然拿出手机往树上抛去,在她讶异的视线注视下,一个红果子就那么落了下来,周不寒接手机,她几乎没有选择余地的伸开掌心。

红彤彤的果子近在咫尺,看着更喜人了,温暖瞪着它,却不知道怎么处置它好了,抬眸冲着周不寒无语的斥道,“你这算什么?”

周不寒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看你喜欢,就摘一个给你呗。”

“我就是说说而已,可没让你”

“我当真了,而且,我也想知道,你刚刚的话是不是口是心非。”

“你”

“如何?你若是真不喜,扔了便是。”

温暖都气笑了,“你没经过人家同意就摘人家果子还有理啦?”

周不寒扬眉,“别说一个果子,就是爷想要这棵树,老爷子也不会拒绝。”

温暖被他这狂妄的话噎的够呛,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听道背后传来笑骂声,“你个混小子,在我的地盘上都这么狂,谁说我不会拒绝啊?哼,你爷爷跟我伸手我都不放在眼里,会给你脸面?”

周不寒扯了下唇角,“您要是不舍得给,那我只好砍了。”

“你敢!”樊镇海没好气的骂了声,大步走过来,“果然是个孙猴子,不给你人参果吃,你就要把树一起毁了,你要真敢,我就敢拿鞭子抽你。”

周不寒不惧,“那您得再年轻五十岁!”

樊镇海被他那嚣张的样儿噎的不行,他手里正拿着根拐杖,冲着周不寒就打了过去,周不寒当然不会等着挨打,抓着温暖的手轻巧的避开。

樊镇海气的胡子都翘起来,见他还是一副得瑟的样儿,便转头对温暖道,“你看不上这混小子是对的,一点都不尊老,跟个孙猴子似的,你要是跟了她,非得活活气死。”

温暖笑道,“樊老所言极是。”

周不寒的俊颜一下子黑了。

(战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