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接下来细数你们的罪恶吧。”

这句话王一说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所谓的马匪能听清,而且他还是用日语说的,这是一句他哪怕没有来到这个时代在洞山院系统学习过日语课程也会讲的一句日语台词。

这是被刻进DNA里的记忆,诸如这类的还有什么妈惹法克,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所以当王一说出这句日语台词,还将其用在这些套着马匪伪装的侵略者身上,对王一而言,确实有种跨时代的黑色幽默了。

而王一这句字正腔圆的日语台词在这些侵略者听来,却是有了另一层意思,因为这意味着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甚至还有可能认识他们中的某些人。

这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原先是没有这场伏击的,只有一场蓄谋已久的爆炸。

但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和王一的画像后,这才有了这场伏击,因为他们无法保证那样的爆炸能不能杀死目标。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目标被全须全尾送下了火车,虽然有眼尖的看到目标貌似受了很重的伤,但只要没看到目标彻底咽气,以这些异人的手段,真不好说对方到底会不会死。

退一万步讲,目标就算没死,可只要他没抓着人,就算目标活着想要发难也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哪怕是无理取闹对方也不敢闹大。

可王一用日语说出这句台词,而且还一个人留在这里,对他们这些套着马匪这层皮的侵略者而言就是释放一个信号: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想干嘛,别想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伱可以说这是对方的思想迪化,可你一个异人明明能护着目标回到奉天城自己的大本营不干,却要留下来跟他们这些伪装成马匪的部队硬碰硬?

对方的情报他们也有,是一个很强大,至少京城那边无法摸清楚具体实力和手段的年轻异人,能在这年纪修到这水平显然不会是傻子,那在他们看来就只有这么一个原因了。

这场预谋已久的伏击和反击,他们和王一,只能有一方活着离开。

而倒在地上的十几具无头尸体更是证明。

“射击!”

依旧是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在那下达指令,而这些被王一先用手段震慑住的侵略者也是训练有素。

在看到同伴被王一用铁片斩杀之后,第一时间也明白不能跟王一这样强大的异人玩近身战,就地寻找掩体,与王一拉开距离,同时手中的枪械子弹上膛,在爆炸的火光下,王一这个目标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他们射击。

错落有序的枪声响起,一颗颗黄澄澄的子弹就朝着王一张开的无形力场射来。

在其训练有素的配合射击下,枪声从未断过,一颗颗弹头也在击中王一展开的无形力场瞬间,也开始被力场捕捉力道,转移力道,并开始沿着王一的力场以特有轨迹游动。

这是王一第二次以一人之力面对批量的热武器军队了。

上一次还得追溯到民国十四年,在南方闽地一个小城上面对隶属北洋一系的小军阀部队。

相比于上一次,这一次给王一的感觉确实不同。

因为上一次面对的那些军人,与其说是士兵倒不如说是兵痞,全靠着手中的枪在耍横,一点战术配合都没有。

但这一批由侵略者组成,套着马匪这层皮的军队却是不同,他们第一时间明白王一绝对有抵御子弹的手段,同时也清楚这种抵御子弹的手段是有上限的,所以他们只需要保证自己组成的交叉火力中间没有断裂,就能够将王一牢牢钉在原地。

在这点上,王一确实得正视这帮侵略者,单就这手面对一个强大异人时没有因为对方手段而慌乱,并就地组织有效反击的配合来看,这边很多军队都做不到。

要么就是没那胆气,要么就是没那条件。

而这种配合给王一带来的压力确实不能与上一次同日而语。

交叉且中间没有一次中断的火力压制,让王一只能选择被动站在原地挨打。

倒不是王一不能开着力场顶着火力前进,而是没必要,他必须实打实感受下面对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他的极限在哪。

沿着自己力场转动的弹头在对方不中断的火力下开始脱离力场,化作流弹弹射到两侧的车厢。新的弹头加入这个力场,也给王一这个力场支撑者带来新的压力。

‘果然,站桩挨打对于异人而言是最不智的做法,就算我这是真正的人体磁场,不是换汤不换药的倒转八方也是如此,毕竟作为人终归有着上限,天地之炁这种东西只能当做一时的补充,不能时时当做自己的备用真炁补充,除非我真能达到那种与天地磁场共鸣,从而生生不息的地步,不过那样的话,要么就是我证得逆生三重,要么就是我这门人体磁场更进一步。’

王一感受着这支训练有素的侵略者部队组成的火力压制时,一颗弹头在撞击下擦过了王一的左肩,在衣袖上撕开一个口子的同时,也带出一道血痕,但转眼间就被王一开启的逆生二重修复。

有眼尖的看到王一流血,也在那用日语喊着,射击的频率也就更高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你这无敌的力场能被打破,你这个异人会流血,剩下的就是比谁真炁足,比谁子弹多了。

王一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兴奋,哥们真炁量这才刚消耗了一成,而且正在快速回复中,你们这么兴奋有用?

但很快王一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们搬出了他们招牌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还是整整六挺,有着六挺轻机枪的加入,配合他们始终没有断开的火力输出,再加上王一很自觉站在那给他们打,自己又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准头这方面更不必说。

几乎没有一颗子弹打空,全打在王一这力场之上,密密麻麻,悬浮在王一面前的弹头几乎将他覆盖,看不见人。只有那时不时因为新旧子弹撞击弹开的豁口能看到王一依旧是笑吟吟的表情看着他们,仿佛在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