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茹瞧见玉珠来了,心中大喜,眼圈竟微微泛起了红光。

娘娘好在意她呢。

晓得她这边闹开,立马就赶来了。

秦妃如找到了主心骨,就要朝着玉珠走去。还未动作,却见玉珠被泰和姑姑扬手拦下的场景。

秦婉茹不乐意了,眉头一横。

“泰和姑姑,贵妃你也敢拦吗?”

泰和姑姑不知秦婉茹和贵妃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居然还帮着谢玉珠说话,明明上次这两人在太司局相处时,还暗里藏刀。

“秦妃这话言重了,我也只是为了娘娘的身子着想,这可是疫症,娘娘身子本就弱,便是戴着面巾进去,也是……”

玉珠一脸茫然打断:“啊?本宫何时说自己要进去了?”

泰和姑姑后面的长篇大论顿时噎在喉头,回想一番,谢玉珠方才的确没有想要冲进去的意思,反而她太过着急主动跑来阻拦。

秦婉茹瞅准机会,掩唇呛声几句:“啧啧,泰和姑姑,你方才也说了,合宫陛下太后最大,自然也是他们说了算数,贵妃想去何处,还轮不到旁人来指点一二吧。”

泰和姑姑眼神冷了些。

现场气氛越发低沉。

玉珠后退两步,笑呵呵地摆手:“本宫就是路过,你们继续,继续。”

秦妃知道玉珠不会明着帮自己,她也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被谢玉珠相帮。不过玉珠的出现,确实给了她不少底气。

她背脊挺得更直了:“泰和姑姑,慎刑房的情况还不清楚,是不是真的疫病都没个准,你怎能随意将人全部带离,即便是奴才,那也是人命啊。”

“若是传出去,旁国会怎么看我们大齐?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就算是落入百姓耳中,那也是不好听的。”

泰和姑姑愣住了。

这秦妃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方才半句话说不出,现在口齿怎如此伶俐。

只有玉珠一人笑眯了眼。

秦妃并不是真正的没脑子,相反,她是真正大家族出生的嫡小姐,眼界宽,正经起来谈吐也得体。

只是她和玉珠一样,被家里宠着长大,有些时候过于一根筋。进了宫又一直入不了太后的眼,时常被打压,造成了她表面张扬行动却畏手畏脚的性子。

上次宫宴玉珠就看出来了,秦妃不是没实力,而是没用到点子上。

有些娇花会自己成长,但有些却需要旁人浇灌。

秦妃需要的,便是底气。

“秦妃这话言重了,我只说要把人带离,并没说要将他们如何。”泰和姑姑道。

秦婉茹轻嗤了声:“那泰和姑姑的意思便是,慎刑房的无辜宫人被带离后,会将他们好好安置?且派人诊治吗?”

泰和姑姑眉头一竖,脱口道:“区区宫人而已,用得着特意安排人诊治……”话说一半她顿时止住。

她习惯站在高处了,之前面对谢玉珠时,她亦是不带正眼看的,又怎会将宫人性命当一回事。

但你能这样想,却不能说出来。

四周的宫人们脸色已经很不好了,连太司局的人神色也纷纷各异起来。

泰和姑姑还想找补,秦婉茹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指着前方赶过来的太医们:“太医来了,如何处理,还是由太医先进去看过再说吧。”

“好了,别围在这了,都散了吧。对了,巧儿,快传令下去,让各宫的人去坤玉宫领石灰粉,回去后需抹尽周身,再去御膳房领白醋和烈酒,将之全洒去各宫角落和人多聚集的地方。”

巧儿傻住,这是什么法子?

其他人也纳闷。

但关键时刻,谁也不敢耽搁,都跟着下去了。

这时太医们也赶到了慎刑房,秦婉茹直接无视泰若姑姑,又给自己脸上蒙了一层面巾,亲自领着人进去了。

方才外面发生的事,慎刑房中病倒的齐嬷嬷也透过窗户看到了。

她先是看去外面被气得脸色暗沉的泰和姑姑,眼中浮现几许怨怼,再转眸时却不是看的救命恩人秦妃,而是谢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