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吓得一缩,那句臣妾来葵水了还没说。她的脚便被他抓住。

确切的说,是握。

赵熙元除了握住她的脚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他甚至都没看她,只盯着掌心那如陶瓷般的少女脚丫,眉心紧蹙。

“怎这么凉。”竟带着责备的口吻,“比你的手还冷。”方才她掉床时,他无意间发现她竟光着脚,便想她定是冷的。没想到是这么冷。

玉珠有点意外。

很好奇像他这么冷若冰霜的一张脸,是怎么说出如此温和的字眼。恩,其实也不算是多温和,毕竟他的话语依旧是冷冰冰的。

但有些时候,温和是一种氛围。

不过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陛下,您还有诸多奏折需要处理,臣妾身子无恙的,您还是先……”

赵熙元细细摩挲着女子玉足,那触触比他想象的软,让他舍不得用力。

“贵妃既无恙,那平南王那边是去得了?”他淡淡斜眼看来,嘴角半扬起的弧度似带着讥诮。

玉珠噎住,后悔自己方才的多嘴。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不想陛下丢下政务。”许是因为心绪难平,她低垂下的小脸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红晕,看着甚是娇憨。

赵熙元揉捏她脚丫的动作放柔了点,她的脚已经暖了不少,他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轻嗯了声:“贵妃说的对,朝政也重要。”

玉珠以为他要走了,呼一口气。

赵熙元侧头对匍匐跪着的竹青吩咐了句:“去把朕的殿中的奏折拿来。”

玉珠原是坐的很稳,因为他这一句话,屁股一歪,险些摔去他身上。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总之抬头时,她好似捕捉到了他嘴角愈发上扬的弧度。

细看又没有了。

竹青不顾玉珠快眨废了的眼睛,乖乖地领命去了,当真搬来了一堆奏折。

赵熙元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还坐在玉珠的床前,一手给她轻轻暖脚,一手拿奏折,端坐细看着。

他没说要看多久,但玉珠瞅着旁边刚起的灯烛,觉得自己今夜怕是不能睡了。

她挣扎着要将自己的脚脱离他的掌控,赵熙元却故意不放。

在她后面动弹的越厉害时,他终于放下奏折,忍不住转头看来,深邃眼眸如深潭,是玉珠看不懂的色泽:“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玉珠以为他说的是动怒。直到看到他那微动的喉头,方知他指的是什么。

殿中宫灯太灼眼,染得玉珠红了脸。

她不敢动了,乖乖坐着。

赵熙元也不说话了,但那大掌依旧未从她的足上移开。

玉珠是真的怕了,闭上眼,终于吐出一句:“臣妾去还不行吗?”话语委屈又埋怨。

再不答应,真就要了命了。

赵熙元放下那本看了许久依旧停在第一页的奏折,深邃眼底光芒翻涌,满意地笑了。

“好,明日朕亲自接你。”

今夜来此,只是为了‘规劝’她随驾,赵熙元不喜欢被人拒绝,更不想被一个戏耍过自己的女人拒绝。然方才,竟险些让他破了自己的三年孝期——真是个妖精。

在赵熙元要离开时,玉珠突然问了句:“陛下,臣妾跟随您去,魏昭仪不会生气吗?”

她记得,这两人还在吵架来着,万一因为自己这出,加深两人的别扭,她的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