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僵硬的身子一动,往后看去,果真看到赵熙元大步而来。

如她所料,魏昭仪此刻正跟在他的身后。

应该是得到了消息,魏昭仪来的很着急,此刻面色也没有往日的沉静,清冷的眉目间看起来竟有几分难得的焦躁不安。

而她身前的赵熙元,面色冷然,从出现后便没有看过玉珠一眼,连从玉珠面前走过也没有侧目。

仿若今夜才惨遭大火,差点丧生火海的人不是她。

感觉到了赵熙元明显的忽视,玉珠呼吸一紧,攥住了手中娟帕,后她又摇头失笑。

她这是在干嘛。

在意他做什么,别忘了今夜的目的。

在玉珠情绪恢复,再次垂眸时,赵熙元眼眸微闪,回头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快,别说玉珠没觉察,连他身边的魏昭仪都未曾发现。

“今日可真热闹,连皇帝都来了!”太后冷笑,含笑又冰冷的眼神落在魏昭仪身上,压迫性十足。

太后这样的眼神,赵熙元实在太熟悉了。

也知道太后是要做什么。

他身子一侧,挡住魏昭仪,冷冷出声道:“钟雀宫的大火和储秀宫何干,母后别听有心之人的故意挑唆,就胡乱冤枉了好人。”

玉珠脸色微不可察一白,他在暗讽自己吗?

太后面色一肃:“皇帝是把哀家当傻子了?也罢,今夜证据摆在明面上,皇帝也更能识人!”

魏昭仪知道太后已经派人进去搜查了,她心中着急,却不能表现在脸上。

“陛下,臣妾今夜一直在您那,从未去过钟雀宫。若真是让人进去搜了,臣妾就算是清白的,也会被人非议。”她模样清冷又倔强,背脊挺直,真像是一朵冰清玉洁,受人污蔑的白莲。

赵熙元轻嗯了声:“朕信你。”

魏昭仪笑了,有些许挑衅地看了玉珠一眼。

只是玉珠一直都垂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不过赵熙元还没发话,颐嬷嬷便已经出来了。

颐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人,办事什么的自然迅速。

只是颐嬷嬷的脸色有些许古怪。

太后看出了什么,凝眸问:“怎么了?”

颐嬷嬷看去赵熙元的方向,道:“回太后,奴婢并没有在储秀宫中搜出火石等物,连火石的印记都没有。”

魏昭仪暗自松一口气。本就不是她做的,又怎会有呢。

这谢玉珠真是蠢,连害自己的人都不知道,还跑来大张旗鼓的搜查,不知道这样做,会更令陛下厌恶的吗?

魏昭仪侧头看去赵熙元,果真见赵熙元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

再看那谢玉珠,一副尤不自知的样子。

“既然什么也没有,那就散了吧。”赵熙元道,“大晚上的闹腾成这样像什么话。”

颐嬷嬷:“太后,奴婢的话还没有说完,奴婢的确没有发现火石等物,但奴婢同样没有发现前些日里魏昭仪从太司局拿走的那些被褥。”

还未说完,原本神色镇定,面色清冷的魏昭仪,神色突然一变。

太后皱眉问:“什么被褥?”

颐嬷嬷这才把太司局人的原话告知给了太后。

太后一听顿时了然,像是看出了一切:“现如今已经是入夏,储秀宫要走这么多被褥,却没有踪影,魏昭仪,你是当哀家人老眼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