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黑猿在张屠夫的极力邀请下,不情不愿地答应指点苏正一十八人训练。

可很快它就发现了乐趣,好像拿鞭子抽人还挺好玩的。

尤其是一鞭子下去后紧接着响起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它听在耳朵里,竟舒坦得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可怜苏正一十八人迎来了地狱般的苦难生活。

小和尚的银票花光了,望着天上的月亮,非常想念牛大娃。

唐婉坐在床上,在油灯的光亮下穿针引线,正在对一块绣着牡丹的大红绸缎裁剪缝制,她要给自己缝制一件嫁衣。

小和尚跟他说了,等她把嫁衣缝好,他们就成亲。

在同一片月光下,有一位身形枯朽的白眉老僧,也在同小和尚一起仰头望着月亮。

他手里捻着佛珠,喃喃自语道:“痴儿,难道你真就深陷红尘不能回头了么?”

……

六月十八,晴空万里。

苏洄领着大军离开帝都,奔南境而去。

苏翰林乘龙辇往南相送二十里。

望着苏洄远去的背影,他心里是万般不舍,亦是万般期待。

期待苏洄能熬得住磨难,龙飞九天。

为父者,为子女计长远。

他恨不得把苏洄今后要走的每一步都给他规划好,但他强忍住了这么做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苏洄不是他手里的指挥棒。

六月二十。

都可依依然没有回来。

都承弼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猜测都可依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和周剑来已经定下婚约,所以不敢回来。

不敢回来。

这四个字在都承弼心脏上狠狠擂了一锤,因为“不敢”二字极可能意味着都可依的圣人师父和问天宗向苏翰林让步了。

自从从刑部的死牢里出来后,苏翰林就没再让他去上过早朝,他这个右相已经形同虚设了。

他忽然有点怀念朝堂上与苏翰林、与众大臣商议国家大事的情景,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剑冢的雾气也依然没有散去。

“混蛋!”

正在阁楼雅间静坐的古通天,忽然横眉怒目破口大骂。

把其他四位执事惊了一跳。

“怎么了?”二执事萧茛皱眉问道。

古通天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悬崖下翻滚的雾气,咬牙道:“这四个小王八蛋把守护灵泉的剑阵也给破了。”

三执事笑着摆摆手,苦中作乐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灵泉里也没有多少灵液了。”

本来是有很多的,被黑猿连喝带拿的,就只剩下一碗多一点。

也就是古通天发现了,把黑猿惊走,要不然连这么一点也剩不下。

“老夫是心疼剑梅酒。”古通天郁闷道。

剑冢里张小卒四人并没有糟践他的剑梅酒,因为四人为了破这个剑阵,差点把小命搭上,此刻浑身是伤,都只剩下半条命。

好在收获不菲。

四人把灵泉里仅剩的一点灵液分喝了,然后直接坐在枯竭的灵泉里打坐疗伤。

泉眼里有磅礴的灵气不停地喷吐出来,被张小卒四人吐纳吸收,一边滋养身上的伤口,一边补充几近干涸的真元力。

张小卒很兴奋,因为他感受到泉眼下面连接着一条灵脉。

他却不知这条灵脉乃剑冢根基所在,毁不得。